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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晨剛進屋,趙彩霞女士就以時速 80 邁跑過去噓寒問暖,「兒砸,你回來啦!吃飯了嗎?媽剛包的餃子,你來點不?」
「不用了媽,我和松靈她們在外面吃完了。」白暮晨說著,往臥室走去。
「咳——」白鶴年同志試圖引起二人的注意力。
「吃的啥呀?外面吃的能有家裡的好,我這餃子可是牛肉蘿蔔餡的……」
「咳咳咳——」
白鶴年同志咳出了顫音,白暮晨終於注意到了他,「爸,你在家呢,你蹲那我都沒看見……」
白鶴年明白了,這娘倆是一夥的,想教育兒子,還得自己來才行!
他站起來,努力挺直日漸佝僂的脊背,試圖在氣勢上震懾住對方,輕咳一嗓子,開口道。
「我今天接到了十通關於你的投訴電話!」
白暮晨笑了一下,「才十通,我以為這麼大的事故,電話都被打爆了呢!」
白鶴年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的心率,「你小子還挺自豪哈?」
「沒有,爸,今天這事兒真是意外,主要是酒店裝修了——」
「你等會!」白鶴年打斷,「這事兒我們等會兒說,你先告訴我,擺渡人啥時候有了保安大隊呢?」
白暮晨想了想,「是這樣的,您不是總說,自從我接手公司,營業額日漸下滑嗎?我就想拓展一下公司的業務,提高下營業額。」
「有你這麼提高的嗎?啊?!我們家是殯葬公司,不是保鏢公司!你吳大爺他們五十多歲了,萬一打起來,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肯定打不起來的。」白暮晨篤定道。
「你咋這麼肯定?你是天橋底下算卦的啊,求啥得啥?你吳大爺跟我都三十多年交情了,這要是出個好歹,你讓我怎麼跟老吳家人交代啊?」
趙彩霞見情況不對,趕緊勸架,「老白,冷靜!想想你的心臟,前年剛搭的支架!」
「是啊,爸,你這心臟可不允許你生這麼大的氣。畢竟,江主任的手術可不好約!」
「你——」白鶴年捂著心口,心臟絞痛起來。
白暮晨見狀,趕緊扶著父親坐下,解開衣領扣子,一手按壓額頭,一手將食指按在下頜,保持呼吸通暢。
「媽,藥!」
趙彩霞趕緊遞來速效救心丸,白暮晨餵父親服下,白鶴年吃完藥漸漸緩了過來。
白暮晨抿了抿嘴唇,開口道,「爸,今天是我錯了,您可以罵我,但彆氣著自己。」他的眼眸閃過一瞬間的暗淡,苦笑道,「畢竟,我現在已經沒辦法幫你做手術了,江主任年紀也大了,真的挺不好約的……」
白鶴年看了一眼兒子,愣住,再也罵不出任何話了。
「您歇著吧,我去給卓然回個電話。」白暮晨說完,起身走回屋裡。
趙彩霞用肩膀撞了一下白鶴年,「你看你,又勾起兒子的傷心事了吧?」
白鶴年皺著眉,深深嘆了一口氣。
臥室里,白暮晨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五通未接電話——陸卓然。
白暮晨回撥過去,很快,電話那頭響起嘈雜的環境聲和陸卓然疲憊的嗓音。
「喂,學神,你怎麼才接電話?」
「我剛回家。」
電話那頭,陸卓然換了一個稍微安靜的地方,「豆豆,我幫你送出院了。」
白暮晨眼眸微動,「謝了,卓然。」
「豆豆臨出院的時候,還問呢,白醫生呢?白醫生怎麼沒來送我呀?給江主任整的眼圈都紅了……」
「江主任也去送了?」
「當然了,豆豆從手術到恢復,跟你們心外科上上下下都有感情了嘛!」
「嗯。」白暮晨握緊了手機,「今天江主任也給我打電話了,不過,就響了一聲。」
「估計也是告訴你豆豆出院的事,嚴格算起來,你才是豆豆真正的主治醫生。哎,你和江主任的關係,總歸比別人更進一層,畢竟你差點要成為他老人家的女婿……」
白暮晨打斷陸卓然,「沒譜的事,就別提了。」
「行,我不往你傷口上撒鹽了。對了,你留在醫院那些文獻資料,我也不給你扔了,我拎了一箱膀子都快折了,別為了處理你的東西,把我這骨科大夫干骨折了。誰要就給誰吧,畢竟是學神留下的資料,都搶著要呢!」
「都行,你看著來吧。」
陸卓然沉默片刻,問道,「學神,你真的不回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