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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是人是鬼,他不敢再走近一步,就站在门口,直盯盯地看着老婆婆。
老婆婆翻了一个身,面朝钟墙侧卧着,她躺下来比在街上的样子更加恐怖,加上又是在这昏暗的屋子!
“小伙子,你过来。”老婆婆用嘎嘎的声音说道。
钟墙一横心,走了过去。“老婆婆,这是你的房子吗?”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对老婆婆说话。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好像他的喉咙里长了很多毛,声音经过的时候受到了摩擦。
“咯咯咯……”老婆婆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这是她的笑声,钟墙在街上听过一次,她说,“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年头了。小伙子,你是来找人吗?”
“对,十六七年前,这里是不是住过一个叫钟恩城的人,他的妻子叫凌丽。”父母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有一种很奇怪的陌生感。
“我不记得了。”老婆婆诡异地看了钟墙一眼。
钟墙感到了懊恼,唯有这老婆婆可以帮他了,可是她这么老了,有九十多,甚至一百多了吧,恐怖早就老糊涂了,哪里还记得这些事。
“你可以上楼去看看。”老婆婆说,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跟钟墙说话了。
钟墙悄悄地站了一会,不敢打扰她,就踮着脚尖走出去了。
他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上楼的楼梯,这是木制的楼梯,一踩上去就吱嘎乱响,好像不负重荷,在呻吟不已。
钟墙心惊胆战地在上面走着,总觉得这楼梯会把他甩下去,那些扶手已经掉了好些,好像缺了牙齿一样参差不齐。
最后两步,他索性一跳,咚地一声踏上了二楼。
钟墙回头看那个年久失修的楼梯,这一看,又差点惊破了胆子:
他站在二楼,二楼和一楼的中间空空的,只豁了一道口子,根本就没有楼梯,刚才他走的吱嘎吱嘎的声音还响在耳边呢,可是楼梯神秘地消失了!
见鬼!
真见鬼!
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了,他硬着头皮转过身,二楼只有三个房间,中间的一个显然比较大,应该是父母住过的房间,他径自朝大房间走进去,要想查出点什么来,应该在父母的卧室里找。
这房门一度是漆成暗红色的,可是漆已经剥落了,露出里面的白茬子,白茬子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成了一种辨不出颜色的脏灰。
钟墙深吸了一口气,把门推开了。
吱呀地一声,一张黑色的雕花大床先映入眼帘,很大,四角还还有挂帐幔的雕花木板,上面有雕花横梁,就像一个小房子一样。
本应该挂着经纱帐幔的地方挂着老式蚊帐,有点不伦不类的。
床边有一张写字桌,式样很老,长方的桌面,侧面有三个抽屉,把手也是木头做的,抽屉还上了锁,是那种老式的小铁锁。
床的对面靠墙是一个衣柜,式样与写字桌一样古老,中间镶着一块长长的镜子,钟墙觉得这镜子有点异样,他再看了看,忽然看出来了,别的东西都落上了很多灰尘,可是这镜子却干干净净的,好像有人刚刚擦过。
谁会跑到这里来擦镜子呢,钟墙想起好天晚上在镜子里见到午夜准时在线的情景,不禁胆中生寒,不敢再朝那镜子看了。
他看着床,床边的窗子挂着厚厚的窗帘,光线很暗,蚊帐低垂,看不清床的里面。
他心里打着鼓:
上面该不会也躺着一位老太婆吧。
第三十七章空镜子
钟墙鼓起勇气,走过去,轻轻地挽起蚊帐,蚊帐里的蓝花被子整整齐齐地叠起,床上铺着一床很厚的垫被,上面是一张玫瑰红的床单。
也许因为有蚊帐,里面几乎没有什么灰尘,就好像是刚刚有人起床后,随手叠好被子出去了,床单上还压出一个很清晰的人形,就像那人起床叠好被子后,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走。
那个人形比较高大,应该是父亲留下的吧,钟墙伸出摸摸那个人的形状,感觉硬硬梆梆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凝结了一样,钟墙情知不对,一回身,刷地拉开窗帘,屋子里亮起来,床上的人形的颜色明显地要比床单别的地方颜色要深,是血!
钟墙一闪念,得出结论,这块人形是血浸透以后形成的!
父亲是割腕自杀的?
钟墙凝视着床单上的血人形,冒出一个念头:
父亲的死,会不会也跟午夜准时在线有关系?
这个念头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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