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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舍得让长子死。
赵闵点了点头,养了这几日,他的脾气养大了,手脚养懒了,既然已经见过了相府的人,也不算他怠慢,赵闵慢慢从椅子中站起来,仍是捧着手里的紫砂小壶,眼观鼻鼻观心,轻声道,“我累了。”
说完,转身而去,留下赵思明憋了一口气在胸口,冷哼一声,终是随他去了。
☆、老不正经
走出了大厅,赵闵在堂前阴翳的大道上发了会儿呆。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但半边天已经暗了,风很冷,要入冬了。
梓白不知从哪棵树上跃下来的,轻飘飘仿佛一枚枯叶,手上托着一件洁白无瑕的雪貂袍,赵闵摇了摇头,刚刚还走两步喘三声的人,这个时候挺直了背脊,晦暗中与生俱来的傲气。
“这两天,我们要离开临安了。”
赵闵忽然道,他身后的梓白默然不语,只一步一步的静静跟着,两人都走得不快。
“应是同往年一样,前往边关留意动向,小愁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梓白答道,“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
圣贤庄中,有一位早年兵权在握,又有先见之明,功成身退的王爷,那他的儿子,自然免不得也受人尊敬。
所以不管圣贤庄中有多乱,赵闵还是担着军中少帅之职,虽没有完整的兵权,但每有纷争动荡,他都要前往边境安定人心。
赵闵是赵思明的儿子,光这一点,就足够让随着赵思明出生入死的老将军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当今圣上最善利用人心,圣贤王父子不和,最是相互制衡的好办法。
“……”赵闵似乎叹了口气,“小愁她,也许信不过了……”
“不会。”梓白坚定的打断他,“小愁不会背叛你。”
他的眉头紧皱着,又道,“你的疑心,重了。”
赵闵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也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过来,微微低头笑着,“幸好有你在,我不会杀错人。”
他们往竹林去的时候,遇到了长廊上坐着的简狄,她又消瘦了许多,但目光仍然温柔,安安静静的喂着池塘里的金鱼。
说句老实话,简狄对赵闵,虽不亲近,却也不坏,不少他吃穿,甚至请了老师到家中,专门教授他中原的礼节。
她只是不肯多看赵闵一眼,不肯抱他一下,赵闵小时候,或许期待过母亲的安抚,但现在,不过歧路陌生人。
他只远远的瞥见了简狄,也不惊扰她,继续自顾自的往回走。
等赵闵回到他的小竹林时,韦经纬的住处也安排好了,离这块葱郁的清净地不远,是一间不大,却精致的客房。
杜轻舞先过来安顿了,她的身上,自有股恬静的气质,不过冬的鸟儿们从竹林里飞出来,停到她的面前,也不害怕,歪斜着脖子看她。
“呵……”杜轻舞蹲下来伸手,轻轻摸了摸这毛茸茸的一团,“你倒不怕人。”
顿了顿,杜轻舞又放柔了声音问它,“饿了吗?”
这鸟自然不会说话,只在她的脚边蹦跶了两下,又振翅飞走了,杜轻舞有些失落,她摇了摇头,推开了客房的门。
这是韦经纬到圣贤庄的第一天,赵思明自然要宴席招待,一时半刻回不来,所以自门进去的是杜轻舞,却有一个蒙面短打的人自窗户翻出。
这个人一刻不停的往城外小村庄而去,身姿轻渺,夜色中淡如一阵青烟。
这座中原小城里,危机暗伏,同样的,边陲墨取山也风雨飘摇。
完颜有晴给了自己三天的时间,病虽没养到痊愈,却也不再影响行动,他早早的挑了人,收拾好行李往卜知坊而来。
魔教建出来的村庄,先前就被破坏的七七八八,再加上这两天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狂风暴雨的折腾,没个完整的屋子,这要入冬的季节,老弱病残可挺不过去。
所以现在,举庄靠萧竹音的接济,一部分住到了卜知坊里,一部分藏身红楼。
当完颜有晴再入深巷卜知坊的时候,真正一个鸡飞狗跳。
洛叶趴在古木的树干上,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嘻嘻哈哈。
洛江流与萧子衿一如既往的“切磋”,你死我活的气势。
药王阮七霸占了一张躺椅,舒舒服服的眯着眼睛抽会儿水烟,同行崔大夫,却是吹胡子瞪眼,恨不得把除了坊主的所有人赶出去。
月娘喝酒喝的微醺,正揽着柳行路跳舞,一撞,撞到了拖满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