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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不能说,谢瑶虽然姓谢,但身上也有一半的皇家血统吧?
如果他真敢这么说,也许家族就不用被软禁了,因为昌隆帝会直接把他推到菜市口斩首。
自知不占理,谢幺爷除了对一个看不上的老太监,露出讨好的微笑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赵三财仿佛没有看出他的难看,微笑道:“谢老,请往这边走。”
谢幺爷很快就发现,御花园比自己记忆里要大很多,他走得气喘吁吁,却不敢让人来搀扶。
“陛下应该快要下朝了。”赵三财一甩拂尘,皮笑肉不笑道:“谢老,请随老奴来。”
“多谢。”谢幺爷打起精神,跟赵三财回了宸阳宫。
“赵公公。”守门的太监见赵三财回来,小声道,“陛下在正殿与曹尚书、花将军议事。”
“那可真是不巧。”赵三财对谢幺爷道,“谢老,老奴带您去偏殿休息一会儿吧。近来礼部事忙,由户部曹大人协理恩科之事,怕是还要商议一会儿呢。”
“公公客气了。”谢幺爷忽然忆起了当年,那时候他与杜颂闻平起平坐,进宫面见陛下时,也不会在外面等这么久。
谢幺爷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此行不会太顺利。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谢幺爷终于得到了昌隆帝召见。他踏进正殿大门,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
“谢老请坐。”昌隆帝让人把谢幺爷从地上扶起来,给他赐了座:“多年未见,谢老的身子可还硬朗?”
“托陛下的福,老朽一切都还好。”谢幺爷小心地在椅子上坐下,观察着昌隆帝的脸色。
几十年不见,昌隆帝看起来沉稳成熟了许多,给人深不可测之感。
昌隆帝没有问谢幺爷的来意,亲切地与他聊了一些家常,仿佛在关心一位普通的老人。
谢幺爷心里着急,可陛不露半点情绪,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直接开口道:“陛下,老朽厚颜,想向您求一个恩典。”
“哦?”昌隆帝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盯着谢幺爷,让人看不出息怒。
谢幺爷头皮有些发麻,可是为了谢家,他只能硬着头皮求情:“陛下,驸马病重,老朽想接驸马回南方养病。”
“谢老放心,谢驸马乃是朕的妹婿,朕会派人好好照顾他的。”
“老朽并无他意,只是驸马的病情复杂,接回南方休养,更有利于他的病情。”谢幺爷看出昌隆帝不愿意答应这个要求,豁出老脸哭道,“陛下,老朽膝下无子,待驸马如亲子。得知他患了癔症,老朽怕得一夜未睡,连夜赶到京城,唯盼他平安。”
谢幺爷年纪已经大了,伤心哭泣的样子,分外可怜。
“这是怎么了?”太子大步走进正殿,看了眼以袖抹泪的谢幺爷,朝昌隆帝行礼:“父皇,谢老怎么哭了,您为难他了?”
“陛下仁厚,岂会为难老朽,太子殿下您误会了。”谢幺爷赶紧解释。
“既然父皇不曾苛待你,你哭这么伤心做什么?”太子走到椅子边坐下,接过赵三财端来的茶轻啜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皇欺负老人,让人误会可就不好了。”
正在抹泪的谢幺爷:……
这是连哭都不让人哭的意思吗?
他移开袖子,看了眼没有多少表情的昌隆帝,再看了眼颇为猖狂的太子,擦干眼泪把袖子放下:“是老朽失态了。”
“谢老哭得这么伤心,是因为得知谢家后人刺杀孤,心怀愧疚进京请罪的?”太子摩挲着花琉璃送给他的手串,慢条斯理道:“虽然谢瑶刺杀孤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但父皇向来心软,并不想牵连他人。所以请谢老放心,此事不会追究整个谢家的罪责。”
谢幺爷面色微变,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他?
谢家在南方传承百年,在学子心中威望极高,陛下与太子当真敢动整个谢家?谢幺爷不相信昌隆帝会这么冲动,但他看不透这个太子的脾性。
初见时,只觉得这个太子肤浅好美色,可他现在往这里一坐,却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谢瑶常年跟随公主到京中居住,我们长辈对她管教不严,这是我们的错……”
“等等。”太子把玩手串的动作微微一顿,眉头轻皱,“谢老这话的意思,谢瑶跟乐阳公主有时候到京中居住,她犯了错,就是跟我们京城有关?”
“老朽绝无此意。”
“孤看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太子摆了摆手,“算了,孤懒得跟你争辩,免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