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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是你的对手?”
庞明苦笑一声,收起长剑:“甚么山西第一,除是卢扬死了,我才敢称第一哩。”凌冲皱眉问道:“可是十余年前人称‘剑圣’的卢扬么?他踪迹少现江湖,原来庞兄与他会过?”庞明摆摆手:“不提也罢。你且看程先生,昔日也是一等一的剑客,自败在卢扬剑下,就便弃剑用掌了哩。”
凌冲转过头来,只见程肃亭与木子李还在恶斗,心道:“怪道我曾听宫大侠说,川中程翌程肃亭是与汉北娄鹰齐名的大剑客,今日怎的不见他用剑,原来也曾折在卢扬的手下哩。”“剑圣”卢扬这个名字,他曾听师父冷谦和“黄河大侠”宫秉藩多次提到过,尤其是宫秉藩,是天下第一的用剑名家,多次前往山西要寻卢扬比试,可惜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一直引为平生第一憾事。这个卢扬,罕现江湖,行踪飘忽,其神秘程度倒和丹枫九霞阁有得一比。
那边庞明帮商心碧解开了穴道,这里凌冲专心看木子李和程肃亭相斗。那木子李虽然身材矮小,形容猥琐,掌法却是大开大阖,一派名家气象。程肃亭专心练掌不过十年,学的是四川峨嵋派的路数,但他武学功底深厚,使一套“雷动掌法”,只怕比峨嵋掌门圣清大师亲用还要威力惊人。两人翻覆斗到百招上下,虽然额头都有汗出,却竟然依旧不分胜负。
隔着院门看去,只见两人相距两尺有余,同样都双足不丁不八,下盘全然不动,只是四掌如蝴蝶般往来翻飞,不时相击,“嘭”的一声。在他们后面,已经挤满了守护统帅部的卫士,各持器械,警惕地盯着木子李,左右虽然隔着围墙看不清楚,相必也有不少人闻声而来。凌冲虽想帮助木子李,看了两人招式,却知道自己根本插不进手去,不由暗叹一声。
突然,木子李身形一晃,程肃亭却后退一步,离开战圈,沉声说道:“向兄,不须你插手。”只听一人笑道:“这个是大胆刺客,又是疯子,程兄你却好整以暇与他较技,全不理会大王的安危了么?与这般人讲甚么江湖道义,大伙儿齐上,先擒下他,交与大王发落罢。”听声音,正是扩廓帖木儿手下另一高手,宁海向龙雨。
程肃亭冷哼一声,猱身再上,这下却不再端立不动,忽进忽退,脚下步法飘忽,招招打向木子李的要害。分明向龙雨也在背后不断用“阴指劲”偷袭,木子李遭到前后夹攻,立时左支右拙,败象纷呈。凌冲虽然没打定主意,是不是要豁出性命来相助木子李,却本能地往前一探身体,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庞明一把扳住他的肩头:“凌兄休动,且在这里观看罢。”
只听木子李大叫道:“你们好不要脸!”故意卖个破绽,双足一纵,跃上墙头,但随即“呯”的一声,又掉了下来。凌冲抬头望去,只见墙上站着一个蓝衫文士,四十岁上下年纪,相貌俊雅,大袖飘拂。庞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华山派掌门楚雄客。”
木子李从墙头跌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才待站起,早被向龙雨扑上来,一指戮在他的肩头。木子李闷哼一声,挥掌打去,向龙雨接了他一掌,“噔噔噔”连退三步。程肃亭趁机也是一指,封了他肋下穴道。
几名卫士冲上来,按住木子李,取出各自腰间系的牛皮粗绳,就要捆人。程肃亭摆了摆手:“我已封了他的麻穴,一个时辰内动弹不得。无须捆缚,且抬了他见大王去来。”两名卫士答应一声,一左一右把木子李架了起来。
庞明拍拍凌冲的肩膀:“且收起了刀,一起去看大王怎生发落这个疯子。”
王保保在临时作为统帅部的大宅正厅审问木子李。凌冲跟随众人来到正厅,只见厅上大幅松鹿中堂,左右各有一联,上联写“河山永固,感皇恩均霜均露”,下联写“松柏长青,蒙祖荫泽子泽孙”,文辞粗鄙谄媚,相必是这家原来的主人做寿,秋风客送的寿联。
中堂前却没有八仙桌,却象公堂一样摆了张长桌,王保保没戴帽子,身披圆领紫袍,端坐在桌后,商心碧侍立在侧。程肃亭等高手都分列左右,凌冲也随便在门边站了。两名护卫架着木子李进来,用力往地上一扔。木子李“哎呦”一声,他虽被封了穴道,全身酸麻,使不出力气,却仍然可以挣扎着行动,当下缓缓盘腿坐起,怒目瞪着王保保。
王保保笑道:“我便是鞑子元帅,我来问你:是何人指使你来刺杀于我的?”木子李一梗脖子:“杀了你,天下便可太平,何须有人指使?”王保保问他:“哪个告知你杀了我天下便可太平?”木子李答道:“这个我却不说。”
众人都笑,心说此人果然心智不清,无疑他确是受人指使前来,而那个告诉他杀死扩廓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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