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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扶起武瀚墨,喂他喝了。
这么喝了三四碗水,武瀚墨就又睡过去了。兰西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他实在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掀了布帘出来。
“怎么样?他刚刚醒了?”皇帝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她,眼神却直往那布帘后头打量。
兰西点点头:“喝了些水又睡了。”
皇帝有些不好意思,苦笑道:“其实以前教朕剑法的师傅也说过,人胸前有一处地方,若是从那里捅过去,对伤者的性命是无碍的。可惜朕最讨厌练剑,也不觉得会有用这玩意的时候……就没学好。若他不好了,朕确实会后悔的。”
没学好你还敢捅,还这么信心满满的?兰西实在想冲他咆哮,但幸好她还有几分理智。念着刚才宁贞都被皇帝涂了一脸胶水的事情,她强笑道:“这是上天的意思,陛下……怪不得人。”
“怎么怪不得人!”缩在角落的宁贞却又奇迹般出声了,像是故意要给皇帝的伤口撒把盐辣椒似的:“皇兄做下的事情,难道也要怪到老天爷头上去?平叛就平叛,何苦这样伤他?!”
兰西眼见着皇帝要爆发,急忙往他身边一蹭,拖住了他:“陛下,您……”
皇帝彻底无视了她这个和事佬,冲着宁贞低吼道:“你信不信明儿我就让卢耀奇领你滚回去?”
“信!”宁贞倔起来已经达到了二货的最高境界,她死盯着皇帝:“但皇兄信不信臣妹今晚就死在这里?”
兰西突然特别希望武初凝有心脏病史,现在她要是双眼翻白昏过去就好了。凭什么把她丢在这里,里头一个伤得生死未卜的,外头一对儿吵得你死我活的。就她一个最应该抓狂的此时却最冷静,这算什么事儿!
“你敢!”皇帝的声音大起来了——哪个当哥哥的愿意被自家妹子用性命要挟,还是为了个“外人”的?
“您猜臣妹敢不敢!”——貌似为了爱情能不顾一切干傻事的妹子均匀分布在各个时空。
兰西只能带着哭腔,道:“陛下,殿下,臣妾求你们停一会儿吧!兄长他刚刚才休息下,您……”
皇帝甩了宁贞一个白眼球,气哼哼地不说话了。宁贞也扭过了头,对着军帐的篷布抹眼睛。
兰西像是被抽掉骨头一样软在了地上。她心里头原本还颇有几分苦涩,经过这么一闹腾,虽然是一个头两个大,但心里头那些需要安静来发酵的郁闷却被一扫而空。
谁说的来着,世上本来就不该有忧郁,忧郁这玩意儿全都是人没事干闲出来的。要是你不得不去调解一对马上就要打起来的可怕BOSS,就算你亲生哥哥还不知死活,你也没那份闲情在心里头倒腾“没有你我怎么办”的。
现在已经没心思伤春悲秋的兰西,心心念念全是一件事:怎么退烧,怎么杀菌。
她也看出来了,武瀚墨失血的事情还不算致命,真正危险的是他发生了细菌感染。在古代,细菌感染是绝对会要命的,不然谁会因为脚趾受伤而撒手人寰啊?而且武瀚墨的伤处还在胸膛上,那是重要器官云集,血脉畅通的所在。
现代常用的杀菌药剂里头,双氧水是不可能自制了,碘酒也搞不到,虽然酒里头就有酒精,但浓度高到能杀菌的酒精也制作不出来——这个时代甚至还没有烈性白酒啊。想来想去唯一能用的东西是盐水,但军医大概不至于白痴到忘记盐水洗伤口这种常识问题,于是这个也可以不考虑了。
她一个现代人,在这种时候也只能像此间土著一般祈求上天保佑,简直是命运的玩笑。
99、夜宿着凉 。。。
春夜尚凉,外头的寒意丝丝缕缕漏进军帐。福泉在外头伺候着,突然揭了帘子,搬了一大一小两个火盆来,却道是杨将军遣亲兵送来的。
皇帝点头,令他将那小火盆搬到布帘后头,给武瀚墨使着。许是他这安排让宁贞心里头舒服了点,这天下第一的傲娇妹子终于转过了脸来,可还是不肯靠近他和兰西,别别扭扭仍是在另一角呆着。
皇帝盯着火盆里明明灭灭的兽炭发呆,突然笑了一下,吓了兰西一大跳。待问他时,他却又不言,过了一阵子才直接向宁贞开口:“罢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朕没有兄弟,只你们几个妹子。若是连你们的愿望都满足不了,这皇兄当得也实在太糟糕。”
宁贞一愣,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可这丝喜悦却转瞬即逝:“皇兄若怜悯,求您让臣妹和离了,别的臣妹也求不得。”
短暂的对话就此结束,帐中又是一片安静,静得能听到外头巡夜的士兵走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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