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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冕的眼神充满了一个弟弟对哥哥的依恋,只这一瞬间的感情流露便足以说服摄像机,说服导演,继而说服观众。
当他玩入迷,而季冕站在场外静静看他时,罗章维准备在这个节点穿。插一些幼时回忆,唤醒凌涛心中仅剩的良。知,也让观众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做出终止ebola计划的决定。但这段回忆杀所起到的作用远远比不上肖嘉树察觉到季冕在看着自己时回赠的那一个笑容。
他本人或许没有感觉,但在摄像机里,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忽然蒙上一层水润的亮泽,这亮泽迎着黄昏的日光微微颤动,里面饱含着心疼、温暖、敬爱与感激。他是多么热切地希望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哥哥也能找到最终的幸福。而他在球场上的笨拙表现也让凌涛意识到弟弟还像幼时那般需要自己照顾,所以他不能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剧本里并未明说,但罗章维能解读出凌涛隐藏的心语。在这一刻,看见沐浴在阳光中无忧无虑的弟弟,他是想要洗白的,甚至彻底退出黑道。肖嘉树并未按照剧本来演,台词也一句不对,但他流露出的情感让这一幕比剧本中描述的更深刻,更有说服力。
“演员工具论”在如今的电影圈大行其道,很多导演认为电影演员是实现导演意图的活道具,只需机械地听从导演的任意摆布,在气质和形象上符合角色设定就好,有没有演技完全无关紧要。更有人提出:“没有不会演戏的演员,只有不会拍戏的导演”,把一部电影的成功与失败完全归结于导演的能力。
但罗章维并不认同这个说法,某些重要的镜头,他会要求演员按照自己的意图去原原本本地展现,但某些日常剧情,尤其是那些需要很多感情才能成功铺垫的镜头,他会放任演员自己去发挥。归根结底,电影是一种集体创作。一部好的电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监控器上正在播放王副导演事先拍好的凌父、凌母被残杀时的画面; 为防吓着两个孩子; 像素有些低,音效也不逼真; 后期还得靠剪辑师重新剪辑。
但弟弟入戏很快,一下子就抖起来,一边哭泣一边把头埋进哥哥胸膛。哥哥将他的脑袋按了按; 然后意识到什么; 立即用手堵住他的耳朵,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视线从监控器上移开。
他眼睛睁得极大; 说是目眦欲裂也不夸张; 漆黑的瞳仁里先是布满恐惧; 待父母的尸体被切割成碎块后; 这种恐惧又变成了汹涌的仇恨。他紧紧咬住牙根,以免自己哭出来; 却由于太过用力,竟咬破牙龈流出一丝鲜血。他的眼眸越来越暗沉,最终变成了两口深潭,把一切光明吞噬。
是弟弟的颤抖将他从魔怔中唤醒; 他一只手用力圈住弟弟瘦小的身体; 一只手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迹,扭曲的面容缓缓恢复平静; 眸子里却再也没有光。这一幕结束了……
罗章维嘶嘶吸了几口气; 这才举手说道; “ok; 这条过了!”
围观的工作人员纷纷鼓掌叫好,肖嘉树已经惊呆了。他原以为这么难的一出戏,又是由两个小孩来演,怎么着也得ng个二三十条吧?却没料这二位一次就过,感情还那么到位,简直是震撼啊!
等小演员手牵着手走下来,他连忙迎上去,笑眯眯地问道,“你俩长得真像啊,是亲兄弟吗?叫什么名字?”
“哥哥你好,我叫魏博容,他叫魏博艺。”大点的少年很有礼貌地做着自我介绍。被他牵在手里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叫“哥哥”,眼眶和鼻头红红的,身上还满是血,一看就很招人疼。
“哥哥车里有浴室,水是热的,带你们去洗一洗好不好?”肖嘉树决定认真拍戏后便把保姆车换成了房车,里面什么设备都有,随便在哪儿拍戏都跟在家一样方便。
兄弟俩看向保姆阿姨,保姆阿姨又看看肖嘉树的穿着打扮,最终同意了。这么贵的房车,这么贵的行头,应该不会拐带小孩吧?
肖嘉树乐呵呵地把兄弟俩带上车,又从各个柜子里翻出很多零食,然后卷起袖子问道,“阿姨,要我帮忙吗?”
保姆受宠若惊地摆手,“不用不用,博艺很乖的,自己就能洗。”边说边将魏博艺剥光,推进浴室。
“那行,您随便坐。大热天的出来拍戏真不容易,片场里没有空调,还得化这种满身是血的妆,不赶紧洗洗怎么受得了。”肖嘉树把一个果盘摆在桌上,又招呼拘谨的魏博容吃东西,“来来来,喝点冷饮,冰箱里还有冰淇淋,我给你们拿。”
他打开冰箱拿出三盒冰淇淋,凉爽又甜腻的食物立刻收买了保姆阿姨和魏博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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