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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包袱走人,明净以后在府里就举步维艰了,而且还会恨死她。
午睡刚起来,一个脸蛋象红苹果一般的小丫头进来了,约有十三四岁,长生看她有些面熟,正待问,小丫头笑嘻嘻地说她是东跨院的灵儿,吴姨娘请她过去说话。
自己正想去找吴姨娘呢,送给灵儿两朵红色的绢花做见面礼,示意她先回去,说自己梳了头发随后过来。很快梳头整妆,从床屉里取出自己给娘做的深蓝色绸面抹额,家那么远,指不住什么时候才能捎回去,先送给吴姨娘做见面礼,以后再给娘做。
进了东跨院,里面房舍院落与西跨院差不多,只是院里一株玉兰树的枝头却已经挂满朵朵含苞欲放的花蕾,看着十分动人。
吴姨娘就站在玉兰树下等她,身材苗条,白净的鹅蛋脸,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和明净一般的修眉俊目,只是明净张扬而充满活力,她却带着一种经年的沧桑和温婉。
衣服虽然简单老气也没有太多的刺绣装饰,但衣料上乘做工精细,髻上只插着一支青玉梳和镶翡翠的金簪,但都是好东西,看来在老夫人手里过得还不错。
看到她进来笑着迎上来,目光和蔼中透着内秀,长生快步上前,极为规范地福身行礼,口称:“长生见过姨娘!”
她的恭敬似乎让吴姨娘无所适从,待闪开长生已直起身来,吴姨娘不再多言,拉住她的手进了屋。
屋里有一个容长脸儿,挑眉凤眼的清秀丫头,虽然笑着,目光中却暗含打量,似乎要看透什么。长生初见就不喜她,只颔首笑笑以示打招呼,任由吴姨娘拉她坐下。
吴姨娘察觉到什么,眉头微蹙:“秀儿,你去烧水沏壶新茶,再去大厨房拿些今日新做的点心来。”
叫秀儿的丫头略一迟疑出去了,吴姨娘神色才平复下来,目光柔和地端详她片刻,叹息着说:“这孩子,倒让我想起了大少奶奶。”
现在听到这话,长生已经视为平常,同是穿越人,不象才怪。笑意盈盈地说:“姨娘过奖了,长生一介民女,哪能和大少奶奶相比。”
吴姨娘只笑不语,长生竟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说人的品性与身份无关,就迎着她的目光笑了,两人初次正式见面,竟然有了一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长生见秀儿刚才的神情,明白她定是老夫人的人,难怪吴姨娘支走她,趁着只有两个人在,从衣袖里掏出抹额:“这是长生给娘亲做的,家里路远暂时捎不回去,姨娘勿嫌收下吧。”
吴姨娘没有推辞,接过去摸索着上面精美的祥云团福刺绣,趁着没人收了起来,再次看向长生时,眼里似有水意,把做给娘亲的送给自己,这份心意和敬重,除了离世的大少奶奶,似乎从没一个外人能做到。
她只说了一句:“越相处越发觉得你们相象,并不是容貌上的。”
长生点点头笑着说:“长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在晋阳时大公子也说过。”不知为什么么,她就是愿意信任她,明净不可来往过多,别的人不可信任,和吴姨娘走近些,既明正言顺,也会受益非浅,她可是在谢家生活了二十多年。
秀儿很快端着茶水和点心进来了,吴姨娘也言归正传请长生喝茶。
“夫人信任,让老奴代管锦姝院,姑娘若有什么事尽管告知。紫葫是三年前买的丫头,家就在附近,是个实诚的丫头,老夫人特意拨给你的,若有不到之处告诉老奴就是。”
长生点头谢过,“老奴”二字却让她忽然有些理解和同情明净。自己听到吴姨娘这样自称尚且心里不舒服,何况明净?自己身为名门公子,生母却日日老奴老奴的,怕是每一次听到心里都要作痛,却生生地无可奈何,还要做出无动于衷的样子。
墨儿说过吴姨娘的卖身契还在老夫人手里攥着,她就是老夫人的奴才,就是生了儿子,也是等同通房丫头的贱妾,死后不能入祖坟入家祠,这恐怕是明净心里最痛苦最无奈的事情,难怪他如此讨好和顺从老夫人,就是希望有一天她开恩平了生母的奴籍抬为良妾吧。
吴姨娘依然一幅恬静和蔼的样子,放下茶杯说:“老夫人今早交待了一些事,老奴与姑娘说。”
长生早已料到,连忙放下茶杯侧过身子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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