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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和他的母校A大所在地——*市,离B市,有近两千公里的路程。以后,要再想见面,应是很难的了。
他和她,居然,就这样,彻底地,分开了!
她捏紧了自己的饭盒,一遍一遍地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可惜,她由始至终,都陷在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冲冲中,和他正面相对的时间实在太短。在忆过第十遍之后,她不得不无奈地承认,甚至连那晚他穿的什么衣服,她也不曾想得起了。
而曾经,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是如此地关注和欣赏!
她捏着饭盒慢慢走到食堂门口那个专门收集剩菜剩饭的垃圾桶前,恍惚中,一抬手,饭盒连同剩饭剩菜一起落入了桶中。
“啊”她惊呼一声,蹲□来,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来,在那个垃圾桶中拨拉她的饭盒。
可是,那个桶太深,又恰巧被食堂的师傅刚倒过,她的饭盒已掉至桶底,她试了几次,竟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站起来,躬起身子,伸长了手,慢慢地向它靠近。
“梁老师,你在干嘛?”中指颤巍巍地感到饭盒边缘的时候,莫玉秀惊诧的声音已在身侧响起。
梁音笛顾不上答话,只尽力弯了一只手,把那不知边缘沾了什么滑溜溜的饭盒死命地拿住,往怀里一塞,这才站起来,有些嗫嚅地答:“我的饭盒掉了,我正在捡。”
莫玉秀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上上下下打量了梁音笛一番,淡淡说了句:“哦。是这样。你的脸上有些水,去擦一下吧。”
梁音笛两只手死死地攥住饭盒,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说:“是吗?那我回办公室去看看。莫主任,我先走了。”
说完,她再也顾不上莫玉秀那有些窥探的目光,继续捏紧了手中的饭盒,向外走去。
可是,没走出两步,她就发现,自己眼睛里真的有水,而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点点滴滴不住地落在手中的饭盒上。
她没有去擦,因为,她没有手去擦。她的手,必须得紧紧地抱住胸前那个饭盒。
那个印着一只粉色麦兜猪的搪瓷饭盒。
不管它现在的外形有多油多腻多滑多恶心。
她必须得紧紧地抓住它——
他送给她的饭盒。
现在,她就只剩下它了!
黄昏的时候,陆子谦一个人来到了A大。正是下午下了课的空闲时间,正门进去那条榕树荫蔽的大道,三三两两满是抱紧了书本,欢歌笑语的学生。
陆子谦和他们一一擦肩,那些过往的岁月也在他的记忆中一一擦肩。
他拎着他们的水瓶,她拿着他们的饭盒,她挽了他的手,他闻了她的香
“食堂太难吃了,你看,我越吃越瘦。不如我们去外面?”每天这个时候,她总是嘟了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他知道,那其实是她找的一个借口。他家贫,他中午常常一个馒头就对付一顿。她心痛他,总想利用晚饭换着方儿的给他补回来。
“外面不卫生,材料也可能不安全。”他知道她的心,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做不到顿顿晚餐都由自己的女朋友“埋单”。
“唔,好子谦,去嘛,去嘛,我馋那个‘酱牛肉’了”她拼命摇着他的胳膊,脸上的“可怜相”又加了几分。
“好嘛。下不为例啊。”她一旦拿出“杀手锏”,他剩下的,便只有“缴械投降”了:“以后啊,我们自己在家做。”
她的脸蓦地绯红,那是他们第一次这样正面地谈到他们的未来。
“我可不会做饭!”她垂眸,声音宛若蚊蚁。
“我会,就行了。”他拉过她的手,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掌心摩梭。“这么细嫩的小手,可不能让锅碗瓢盆弄粗了去;不然,我会,心痛的!”
他原是个不擅于表达的人,这番话对他而言,已是他当时能想到的极致——表明心迹的极致。
待到真的婚了,看他每日工作辛劳,下午没课的时候,梁音笛也挽起衣袖,照着菜谱,把自己想像成“大厨”般“舞刀弄棍”。可是,在几次指头“因公挂彩”,小脸“被油洗脸”之后,他干脆便买来一把锁,把厨房的门给锁了。多的钥匙扔掉,只留一把放在自己身上。
“你有手术回来不了怎么办?”她想尽办法找理由。
“自己去外面吃。”
“你回来晚了怎么办?”
他不语。第二日,便购回一大堆各样她最爱的零食塞满了家中的食品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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