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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又如泉水般清透,直看得上官慕一怔。怔愣之后,唇边不由自主地浮起微笑,上官慕不由地淡笑着摇了摇头。
良久,闵氏才赞许地点点头,笑道,“好俊俏的孩子。”
容氏闻言,也在一旁点头道:“长的真不错。”
此言一出,上官两姐弟都是一顿,然后同时朝水蓼看去。姐弟两的父亲容氏也就罢了,平日里就是闵氏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但两人却都知道闵氏从不轻易赞人。
两人看着水蓼。站在眼前的水蓼当然是好看的。
她面容隽秀,眼眸清透,站在屋子中间的样子也是身姿挺拔,只要不开口说话,基本就和一个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即使这样,水蓼的外貌在上官姐弟面前仍是明显地差了一截。如果说与上官慕男女有别,那上官牧即使感觉阴沉些,眉眼间仍是比水蓼更出色些。这样的水蓼竟能让向来眼高的闵氏开口称赞,让上官姐弟很是不解。
上官牧本不介意这些东西,诧异之后见闵氏看着她,便低头喝茶又回复之前那种事不关己的样子。而上官慕却是来来回回地看了水蓼好几眼。姐弟两的举动落在闵氏眼里,好笑之后又是轻轻一叹。
倒是被称赞的当事人站在当地,微微瞪了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显然是没弄明白她才是始作俑者。
“水蓼既然能到我上官家,也是一种缘分。受伤的事情不必着急,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安心住下来。”闵氏笑着对水蓼说。
“谢谢太君。”闻言,水蓼脸上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她并没有行礼致谢,只是真切地将她的喜悦展现在众人面前,让人连恼她不知进退礼数都做不到。
闵氏说完这话,知机的便乘势告辞出去了。可是这平常人谁都明白的意思,偏到了水蓼这里行不通。她倒也没动,可是只杵在当中也足够让房中众人瞠目了。
“水蓼,你可以出去了。”最后还是上官慕开了口,才解开僵局。
如此明着赶人,只怕谁听了都会不舒服。而水蓼只是“哦”了一声,立即乖乖听话走了出去。
上官慕看着水蓼走出房间才彻底放松下来。想起她不管看到什么东西,缠着他问起来就没个完的样子,他不由开始庆幸她没有在这里再来一遍,他不想让别人看见水蓼那个样子。
“清辉。”闵氏突然开口唤道。
上官慕回头看乃祖正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发现自己怔怔地望着门口好一会,不由又是一窘。他才想开口说话,却被闵氏抢在前面。
“好好照顾那个孩子。”
“爷爷!”上官慕以为闵氏还在说之前的事,不由埋怨道。
“她……”闵氏看着自己的孙儿,顿了顿,转而说道,“总是你救下的。既然救了人,就不能半途而废。”
上官慕没想到闵氏突然说这些,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清洲
上官府里的三个凉亭风格各异,既可观景又自成一景,算是府中的特色。与东亭不同,西亭静谧清幽,除了山兰盛开的二三月去的人还算多些,一年里的其他十个月几乎都没什么人去。
所以,那里几乎成了上官牧独用的地方。
上官牧正坐在凉亭里的石桌边,抬手拨动了一下琴弦。回应的琴声轻悠甘醇,在寂静得几乎凝成固体的空气里慢慢扩散,消失。
她……
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好。
上官牧低垂下眼睛,手指轻轻抚过琴弦。
礼、乐、射、御、书、数,为官必先精通六艺。而她别说精通,就是能算得上“通”的也不多。
学《赤月礼》时,老师赞小慕才思敏捷,而同胞同胎的她用了几倍的时间,却仍是背得结结巴巴。术数课上,就算她背烂了书上的内容,实际运算时却是做三错两,不像小慕一直都是全对。至于驾御一道,上官牧撇了撇嘴角对自己冷笑了一下,自从幼年落马之后,她就对马有了难以消除的恐惧。射、书倒是不错,可惜在小慕的出色面前,连“不错”都是一种错。
上官牧随手调弦,起调,信手便是《幽兰》。
她知道母亲的失望。原本期望她能继承上官家业再过科考,但是如今以她的才学来看,只怕三十年都考不上。
她也知道小慕恨她。事事不如他,却只因为身为女子就夺走了所有的宠爱和希望。
但是她又能怎么办?
她希望自己能聪明些就好了。只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花多少时间却仍是做不到学不会,这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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