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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精的小油嘴,你到会偷孤老,还说不知道怎样调!”秋鸿道:“花子说谎,当真我不知道。”七官道:“他二人眉来眼去,我也瞧透了,见你娘终日闷恹恹的,我却甚是怜他。你若肯成就了,我们也是积点阴德。”秋鸿道:“罢,罢!家里耳目多,不是顽的。”七官道:“除了你,我还怕谁?不妨事。”秋鸿道:“天大亮了,去罢。”二人整衣而散。七官道:“内事在你,外事在我。”秋鸿点首而去。进屋等印月起来,将七官的话对印月说了,印月道:“虽是如此,却也要防他。”秋鸿道:“防他做甚?就让他拈个头儿罢了。”
七官起来,走到楼上,进忠也起来了,说道:“你可成得个人,昨晚就不出来了,夜里好不冷。”七官笑道:“你拣热处去睡就不冷了。”进忠道:“那里有热处哩?”七官道:“两个人睡就热了。”进忠道:“也好,我去寻个表子来顽顽。”七官道:“寻去又费事了,不如现成的好。”进忠道:“那里来?”七官只是笑。
二人吃了早饭,进忠道:“我到崔家去谢他,把银子送与他,以完此事。”遂出来,同邱老到崔呈秀家。呈秀出来见了,道:“昨日多劳,尚未来奉拜,又承光顾。”进忠道:“昨日承受,感谢不尽,俟舍亲回时再来踵谢。昨所欠十金,特来奉缴。”呈秀道:“笑话,笑话!昨弟已说过,决不敢领。”再三推辞,发誓不收。进忠道:“相公不收,想是怪弟了。”邱老道:“既少兄执意不收,也罢,魏兄改日作东奉请,何如?”进忠道:“竟遵先生之命,再容奉屈罢。”二人拱手而别。
回来,秋鸿送饭上楼,七官问道:“那事如何?”秋鸿道:“也好讲了,他也有意,只是还假惺惺的哩!”七官道:“我自有法。”进忠道:“甚么事?”七官一一说知。进忠也佯为欢喜。二人吃毕饭,七官走到印月房内,见他独自吃饭,坐了一会,问道:“嫂子你手上珠子少了一个,到那里去了?”印月道:“想是掉在那里哩。”七官笑道:“只怕是猫儿衔到狗窝里去了。”印月道:“放狗屁。”嘴里说着,脸便红了。七官笑着,扯过他膀子咬了一口道:“莫害羞。今朝管你受风流。”印月打了他一拳。七官飞跑而去。晚间对娘说道:“魏大哥独自冷清,我出去同他睡哩。”黄氏道:“想是你病又发了。”七官出来,与秋鸿会了话,等人静后,秋鸿引进忠进去。七官在窗外张见印月坐在床沿上裹脚,进忠坐在床上捻手捻脚的顽耍。印月裹完脚先进被睡了,进忠也脱衣上床。秋鸿带上门出来,同七官到厢房内顽耍。正是:良夜迢迢露正浓,绣闱深处锁春风。
鸳鸯两地相和浃,会向巫山洛浦逢。
七官同秋鸿事毕后,遂披衣来到印月房里,爬上床,又与印月欢会了一度,三人相搂相抱而卧。将天明时,秋鸿进来,唤他们出去。自此朝朝如此,间与秋鸿点缀点缀。
过了几日,进忠道:“崔家不肯收银子,原允他作东谢他,明日无事,何不请他?”印月道:“做本戏看看也好。”七官道:“费事哩!”进忠道:“就做戏也够了,总只在十两之内,你定班子去。”七官问印月要甚么班子,印月道:“昆腔好。”七官道:“蛮声汰气的,甚么好!到是新来的弋腔甚好。”印月道:“偏不要,定要昆腔。”七官不好拗他,只得去定了昆腔。进忠对黄氏说知,又去央邱老写了帖,请崔、孙二秀才同陈三官、元照师徒等,连邱先生、进忠、七官共是七桌,内里一桌,叫厨子包了去办。
次早,厨子茶酒都来备办。楼上才摆桌子,忽听得门外闹热。七官下楼来看,回来说道:“是家兄回来了。”进忠听见侯二回来,只得下来,叫厨子添一席,走到印月房内,与侯二官相会。只见他又矮又丑,上前行礼。那侯二官怎生模样?但见他:垢腻形容,油妆面貌。稀毛秃顶若擂捶,缩颈卓肩如笔架。歪腮白眼,海螺杯斜嵌明珠;麻脸黄须,羊肚石倒栽蒲草。未举步头先扌牵地,才开眼泪自迎风。穿一领青不深蓝不浅脂垢直缀,着一双后无跟前烂脸挞撒翁鞋。尖头瘦骨病猕猴,曲背弯腰黄病鬼。
进忠见他这般形状,吃了一惊,心中想道:“这样一个东西,怪不得印月怨恶。”遂问道:“老妹丈何以久不回来?家姨母好么?”侯二官那里懂他说的甚么,只是白瞪着双眼乱望。印月把眼望着别处,也不理他。秋鸿扯住他说道:“舅舅问外婆可好?”侯二官冒冒实实的应道:“好,好。”进忠忍住了笑出来。
到午后,客都到齐了。上席,众人谦逊了一会,才序定坐下,点了本《明珠记》。那崔少华是个极有气概的人,见进忠如此豪爽,也不觉十分钦敬。这也是奸雄合当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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