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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全神贯注,认真以对,又过了近一个时辰,棋盘上的黑白双方局势才见明朗。但见顾剑成所执黑子一方,布局粗犷,攻守之间大开大阖,气势磅礴于棋盘之上。而慧远所执白子一方,手法细腻,行棋有如流水,棉柔缜密,于边角之中更显柔和之力。
渐至后面,二人是愈下愈慢,一局棋直下至第二日东方见白,方始奕罢。
终盘算子,慧远输掉三子。
慧远心满意足的说道:“这局棋奕得当真痛快!顾老施主的棋艺令小僧敬佩不已,小僧甘拜下风。”顾剑成道:“老夫退隐之前可是未逢敌手,万没想到如今刚出江湖便遇到小僧这般高手。小师父这般年纪竟有如此造诣,布局严谨,运棋行云流水,自始至终不骄不躁,当真是让老夫望尘莫及,老夫输得心服口服。”
慧远道:“明明是顾老施主赢了小僧三子,是小僧技不如人才是。”顾剑成哈哈大笑道:“小师父,你真当老夫没瞧出来么?有一步小师父完全可以将老夫逼入绝境,赢上六子、七子也非难事,而小师父却故下他位,这视胜败荣辱如浮云的豁达胸襟更是世人少有,老夫更是差之远矣。”
慧远道:“阿弥陀佛,顾老施主言重了,小僧万万不敢当。”顾剑成站起身来,望着东方天际,说道:“老夫痴迷于武学和棋艺半生,今日能认识你这等年轻人,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老夫便将这玲珑攒玉珠棋子赠送与小师父,小师父务必收下,也算是老夫的一丝心意。”慧远见顾剑成已如此之说,态度又是坚决的很,怎好推却,便双手接过棋子,说道:“多谢顾老施主,小僧定当十分珍爱,万分保管。”
顾剑成问道:“小师父,今日便是那北方汉子约定的第十日,依你看来,那北方汉子能否胜了少林寺?”慧远不假思索的说道:“依小僧看来,定然是北方汉子败的了,小僧的几位师伯祖当真厉害的很。等顾老施主到了寺中亲眼见到,便清楚了。”顾剑成道:“若是少林寺败在北方汉子手上,你待怎样?”
慧远瞧了一眼顾剑成,说道:“小僧倒是无所谓,谁胜谁败又有何分别?只是这关乎着少林寺数百年来的声誉,想必几位师伯祖定会认真以待。”顾剑成哈哈一笑,说道:“小师父说不在乎谁输谁赢,其实内心还是希望少林寺能够技高一筹。”慧远沮丧道:“不过小僧却是半点忙也帮不上了。”
顾剑成喃喃道:“那也未必,凡事都无定数,也许能帮上大忙也说不定。”说罢,转身朝客房而去。慧远听得顾剑成嘀咕,却也未听清说的甚么,手捧着玲珑攒玉珠棋子回房歇息去了。
二人各自回房歇息,慧远睡了两个多时辰,醒后来至前堂却未见到顾剑成。这时,一伙计走到慧远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信笺,交给慧远道:“小师父,这是顾老先生托小的转交的。”慧远忙接过信笺,说道:“多谢施主。”说罢,将信笺打开,其上言道:
“老夫偶遇与汝,实是幸甚。相处时日虽短,却也不失人生一件快事。然要事在身,仓促而去,与汝同行,多有不便。未能秉烛长谈,颇感遗憾,他日见于宝刹,再叙别情。”
慧远看罢,嘀咕道:“这些武林人士,当真奇怪得很,怎地都喜欢不辞而别。”
慧远胡乱吃了些面便即上路,赶往少林寺。时下正值四月,艳阳高照,风清气爽,一路上又遇到不少江湖人士赶往少林寺,听其所议论之事,都是要到少林寺观看北方汉子与少林寺的比武切磋。
行至晌午,慧远已到了少室山下,远远便瞧见供来往行人歇息的“静心亭”,腿上也行的酸了,便入亭中歇息。
便在这时,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步入亭来,十八九岁年纪,一袭短衫,手执纸扇,温文儒雅,皮肤确是光滑细腻的很。
慧远一瞥眼间,竟觉得短衫少年甚为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不觉间便多瞧了几眼。短衫少年粗声粗气的说道:“呆和尚,有甚么好看的?”慧远一听,登时脸红道:“这位小施主莫怪,小僧只是瞧小施主甚是眼熟,和小僧的一位熟人颇为相像,因此······”短衫少女打断道:“哼,呆头呆脑,懒得理你。”说罢,脸朝亭外瞧去,确是诡异的笑了笑,慧远也将脸转向一边。
过了一盏茶功夫,慧远也歇得好了,起身道:“小施主,小僧先行一步了,后会有期。”说罢,出了静心亭朝少室山上行来。待慧远走后,那短衫少年也起身朝山上而行。
行了近半个时辰,慧远已登上少室山,远远望见绿树掩映中的红砖绿瓦,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暖意,脚下更是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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