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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的秦作庭眯了眼眸,向外张望了一下,待适应了光线,看了眼躺在自己胸膛上睡得酣畅淋漓的女子,挫败地应道:“朕起不来。”
“……”皇上,您可敢再荒淫无道一点。
“陆小佩,陆小佩,给我醒醒。”秦作庭慢慢挪动了僵硬的胳膊,拈起重似千钧的二指捏了陆瑾佩的脸,不紧不慢地向外扯。
“哪只禽兽给哀家作死?”陆太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巴掌拍上秦作庭的脸。
段雳终于掩面狂奔。
待看到皇上扯着迷迷瞪瞪的太后从假山里出来,已是一刻钟后。两个人的衣服皱的变了形,脸上发上沾了土灰,让人把持不住的浮想联翩。皇上还不住地数落:“你个不省心的丫头。”
天气很阴沉,空气很清新,宫人很尽责,段雳觉得这事态发展的实在超出他的预料,措手都来不及。
“秦公公真早。”陆太后打了个呵欠,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一绺头发随风张牙舞爪。
“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段雳觉得自己个都快把头埋进湿漉漉的地里去了,真的是太特么的狼狈啊。
“秦公公气色真好,是不是,皇上。”陆瑾佩娇艳欲滴地出声,抚摸着自己个未施粉黛的细腻面颊,乐呵呵地瞧着抖了一抖的秦作庭。
让你丫折腾,让你丫趁着哀家醉酒欺负人,你丫都对哀家做了什么,脑袋这个疼,你这个衣冠禽兽。
秦作庭笑眯眯地迎上陆太后不善的目光:“朕倒瞧着段雳脸色不好,这都跌到地上了,莫非太后宿醉的身子还未大好?”
“皇上说得是,今儿一早的,和皇上晨练,哀家也觉得体力不支,皇上觉得呢。”方才还互殴了一番。
“朕也体力不支,从昨晚到方才,太后竟也未觉察么。”秦作庭摇了扇子笑得花枝招展,一副浪荡公子哥的纨绔模样。不就是流氓么,丫个小姑娘,能翻得了天去。
“哀家……甚是羞涩,琢磨着还是要对皇上负责的,是不是,段公公?”
“……”段雳跪在地上装死。
翻不了天的陆太后,一脚踹上倒地人事不省的段雳,扬了一头凌乱的秀发,扬长而去。
寿昌宫的后花园精巧秀致,据说前太后生前极是得宠。本是南方的大家闺秀,一朝选在君王侧,使我不得开心颜,思乡的哀伤恁是谁也无法阻挡。
这可愁坏了禽兽的爷爷的古道花花热肠,只得费了大笔的国库银两,仿了南地景致修缮了这么一座花园,袖珍却是风景独特,以博得美人的欢心。
从这一点上来说,陆瑾佩是感激秦作庭的,可以独享这园林景致。好歹没把她晋成太妃,前往报国寺和一群勾心斗角一辈子的老太太做什么劳什子清修。
要知道这些个不安分的老妇人,先帝在位时,得不到充分的雨露滋养,干涸枯燥的心事,寻常人难以企及。其间的变态和阴沉,知其者谓己心忧,不知其者夫复何求。
即使在寺庙里青灯古佛的,也铁定伴不了残生。双手的血腥之气指不定透过木鱼,传递给信徒,那下场,简直无法想象,太可怕了。
而且陆瑾佩自认为是那种侠义心肠的好姑娘,对这种危害苍生的行径不可能袖手旁观。若是她这么个史上最年轻的太妃一出手,佛门净地想要安生比立地成佛还要困难些。
所以,不管出于哪种目的,秦作庭立她为后宫的标杆太后,着实为天下苍生思虑甚妥。
另一方面,行侠仗义惯了的陆太后心底,极是爱美好的事物。不仅仅是这雅致的园子,还连带着园子亲手挑选出来莺莺燕燕的美人,行走的风景,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很得太后娘娘欢心。
瞧瞧那高低树木的俯仰生姿,四季不衰的各色花卉,掩映其中;还有那在花丛间流连,纯净明丽的宜才人,水雾绿草的长裙,腰若流纨素,肤若凝脂霜,犹执团扇半遮面,回眸一笑百媚生。
放眼望去,还有那盘曲嶙峋的古木藤萝也不甘示弱,雨后新花怒放,繁华迷离的碎花,若色彩明艳的瀑布直从半空中倒下来;在藤萝下挥动披帛嬉戏逗趣黄鹂的常贵人和顺贵嫔,一个素雅若九秋清菊,纤巧空灵,樱唇含笑,轻纱般的粉色衫子恬静温婉;另一个俏丽若三春艳桃,眉目秀美,梨涡绝伦,织锦紫衣,艳压群芳……
由此可见,今儿的安坐在湖心亭的陆太后,心情好得非比寻常。若不是瞅着秦红烧如此之多秀色可餐的美人珍品,时时投来的殷切目光,陆瑾佩甚想拍案大笑三声,以示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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