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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危险就是他想要扳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直到她的牙齿“的的”打架,他阴郁地想。
他打开莉拉和安琪儿住的那个房间的门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眼看去,房间里似乎没有人。床上收拾得整整齐齐,莉拉的一件衣服放在床上;在唯一的一张椅子旁边,放着安琪儿的一双小鞋子,一只朝东一只朝西;但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房间里现在有人。而刚才克莱姆说了,莉拉是在这里的,除非她为了避免穿过门厅而通过后面的楼梯偷偷溜走了,不然的话,她肯定会在这里。既然这样,他只需要再看看一个地方,他一边想着,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在隔开房间一角的屏风上。他朝屏风走去。
毕晓普曾经听人说过,清洁是最接近于虔诚的。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评论这其中的神圣之处,但是一个赤裸的女人坐在盛满热水的浴盆里,确实可以说是纯美的化身。尽管她的眼睛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
“是你!”莉拉这简单的两个字里含着强烈的恨意,胜过大多数人一连串的恶毒诅咒。
“难道你还指望是别的什么人?”
“当我听见有人不敲门就无礼闯入时,我真不知道这会是谁,”她尖刻地说。“我还以为是某一个罪犯呢。”
“那么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坐在浴盆里迎接他喽?”他抬起一只穿着靴子的脚,踏在浴盆边缘,以加强他说话的效果。
“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静静地呆着,希望那个恶棍会自动离开。”
“没有成功,是吗?”
“显然没有。”
毕晓普用一只拇指把帽子往脑后一推,让目光在她身上可以看见的每一寸肌肤上逗留,但他的愿望并不能得到完全的满足。浴盆不够长,她无法伸直双腿,她屈起的膝盖遮住了大半个上身,使他不能够一饱眼福。所能看见的只是她的肩膀,和凝脂般的上半部乳房。够了,这已足以使一个男人想入非非了。
“这个‘恶棍’居然有房门的钥匙,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他好不容易才把目光移回到她的脸上。她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当然。但是一个绅士居然连门也不敲,就闯进一位女士的房间,我觉得这似乎不大可能。”
“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从不自称为绅士。如果你忘记了这点,请别忘记我们已经结婚了。我猜想这使我有权利经常不敲门就打开房门。你应该还记得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吗?”
“当然记得。”莉拉咽了口唾沫,才费力地说道。他凝望她的眼神里有某种特别的东西,使她说不出话来。她突然强烈地意识到她的处境很不安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现在就起来。”
她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毕晓普歪着嘴露出一个微笑,使她更加确信这点。“我一点也不介意。需要我拿一条毛巾给你吗?”他殷勤地问道。
莉拉闭上眼睛,气恼地咬了咬牙。浴盆里的水居然没有沸腾起来,真是一个奇迹。水确实没有沸腾。实际上,它迅速由温热变得冰冷刺骨。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的臂肘撑在膝盖上,朝她探过身子,看他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准备离开。他的帽子歪戴在脑后,漆黑的胡子下面隐约可见一丝淡淡的笑意,蓝蓝的眼睛里闪烁着诙谐的光芒──他的乐趣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上的!──充满了一种邪恶的魁力。该死的他。
“我希望你离开,让我一个人把衣服穿好,”她说,声音因为恼怒而显得不太自然。
“我猜这样做是符合绅士风度的吧,是吗?”毕晓普拖腔拖调地说。
“是的,确实如此。”
接着是一阵紧张的沉默,他们的目光对视着,进行着无声的较量。她不能强迫他按她的要求去做,这点他也知道。从法律上──或者可以说,从道义上──来讲,他都完全有权利留在这里,看着她一丝不挂地从浴盆里站起身来。莉拉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小肚子一阵发紧。她对自己说这是因为愤怒和憎恨,然而她无法否认当她想到自己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时,竟隐约感到一丝兴奋。
“别再磨蹭了,”就在她以为他再也不会说话时,毕晓普开口了。他直起身子,把脚从浴盆边缘放了下来,转过屏风的另一边消失了,留下莉拉坐在冰冷的洗澡水里,对自己说她应该感到宽慰而不是失望。
他是个傻瓜,毕晓普听着屏风后面莉拉离开浴盆时发出的溅水声,对自己说道。一个十足的傻瓜,当她突然抽走搭在屏风上面的柔软的亚麻毛巾时,他又这么想道。他应该把她从浴盆里捞出来,抱到床上,永远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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