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第1/4 页)
霍安背影一顿,忽然一晃,冲向窗边,足下一踮,便轻巧地翻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非燕见状,急喊了一声,“安哥我也去!”
说完便化为一阵烟般,冲到窗边,一翻一飞,瞬间不见了。
成蕙呆了。这这这个小丫头,会飞的?
蔡襄真急啊,刚想起身,不料那麻布口袋醒转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他裤脚就鬼哭狼嚎,“救命啦杀人啦!”
霍安在屋脊上因为跑得太快,导致迎面吹来的雪风,有如刀子般刮脸,也将他血气翻腾的胸口,吹得凉了下来。
他停下脚步,取出火折子打燃,低头细细看房顶上积雪的瓦片。
好在这晚上下过雪,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足不沾地,于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脚印。虽然足迹已模糊不清,但想来他背了人的缘故,有些较深的足迹仍能辨认。
霍安心中微喜,仔细辨认屋顶上的足迹。足迹尚未完全被雪掩盖,就说明那人所去不久,只要循迹而去,总是有希望的。
正辨认着,不想身边掠过一阵风,转头一看,是不喘半声气儿的非燕。她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安哥,我跑得快,我和你一起去。”
霍安来不及多想,点点头,二人便低头顺着那若隐若现的足迹,一路踩着房顶而去。
虽急乱不堪,但霍安仍然发现,每当一处屋顶到头时,在一片巍巍屋顶中,非燕总能很快瞄准一处屋顶,然后二人纵身过去时,多是能发现隐约足迹。
他瞅了非燕一眼,见她小脸憋得通红,两眼全是泪水,便隐忍不发,无论如何,先找到苏换。
正当二人腾跃在屋顶上时,靠近城门的一处屋顶上,正默默蹲着一个很忧伤的黑衣男子。
他忧伤地瞅瞅身边那软塌塌的黑麻布袋,布袋敞开一些,露出女子一头乌发,光洁的额头,两排紧闭的黑睫毛。
真是好想死,拼命赶在宵禁前出了城,还很得意今天兵不血刃,这个任务一完成,他就成了自由身。结果快要出城了,才悲催发现,货搞错啦!
不用瞧这姑娘的全貌,他也晓得她是谁,那日她笑眯眯给非燕擦手,真是让他印象深刻。
怎么办啊怎么办?
这烫手山芋怎么甩回去?
这姑娘是个好姑娘,对非燕是有恩的,而且还有个武力值暴高的夫君,他真是各种想撞墙,眼见着将至宵禁,他今晚出不了城,要死人的啊。
正急得抓耳挠腮,忽然听得哒哒的马蹄声,一人飞骑从城外进来,跳下马,接受守城兵卫盘查。
他凝神望去,忽然心里一喜。
就着城墙上凛凛火光,他瞧得清楚。那人他认得,是和蔡襄霍安同路的男子,与他们二人十分相熟。
他想了想,拦腰抱起软绵绵的昏迷姑娘,悄无声息地纵下屋顶,将苏换放在寂寂长街上,毫不迟疑地抓起地上一把雪,摁在她脸上。
果然,那姑娘昏昏沉沉中一哆嗦,眼睫毛抖了抖,他再摁一把雪,顿时冻得那姑娘嗯了一声。他赶紧往上一纵,像只蝙蝠紧紧攀附在屋檐下,侧头观察地上那姑娘。
只见那姑娘头扭了扭,终于被雪团冻得醒来了,睁眼四处瞧瞧,跌跌撞撞手脚并用,从黑布袋里爬了出来,茫然又惊恐地立在长街中央,望望空无一人的大街,不知所措。
他觉得很愧疚很懊恼。
可明明黑暗中他扛走的是点灯那个成大小姐,怎么就变成她了?
苏姑娘觉得,自己已经命硬到一种诡异的地步,比如今天,好好的冬游买山货,好好的坐在客栈等人,却突然被人打晕扛走,然后又莫名其妙,被扔在一条黑漆漆空荡荡的陌生长街上。
她没有时间去崩溃,抖掉脖子里的雪,顺带低头检查自己,发现衣裙完好,身无异样,手脚也能动,于是安下心来,跌跌撞撞往长街尽头走去,她得赶紧找到蔡襄他们。
还没走几步,忽然身后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吓得苏换东张西望一番,赶紧跑到街边店铺的石柱子后躲着,偷偷露出半边脸去瞅是什么人。
来人骑着马小跑而过,苏换凝神一瞧,猛然大喜过望,永荣啊,那人是永荣啊!
她喜不自胜,猛地冲出去,不小心狼狈地跌倒在地,赶紧张口就喊,“永荣,永荣!”
黑衣男子好欣慰,姑娘你终于找到组织了。
他叹口气,只是他又悲剧了,真是好纠结。
永荣听得这一声娇呼,猛然一怔,急急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