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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风忍不住嘀咕,“哦哟不是开铺的吧,当大爷的吧。”
不想老头竟听见他嘀咕,转头盯他一眼,拿着抹帕一指头上,“看上面。”
曹风抬头一看,好大一口血喷出来。
头顶上挂一块破破烂烂的木匾,果断写四个大字:凉茶大爷。
阿丘憋住笑,戳他一下,“说不准这是人家这地的风俗,又没谁规定开铺就要迎客。”
蔡襄抛个眼刀子来,曹风老实了,一群人围着两张桌子坐了,拿了茶碗来舀茶喝,又拿出干粮来嚼,总之这是一顿自助餐。
吃喝顺了,蔡襄张口问,“凉茶大爷,这镇子上可有卖马的?”
凉茶大爷抹桌子,眼皮也不抬,慢条斯理说,“他们都叫我茶爷。”
蔡襄:“”
这镇子上怎么不是蘑菇就是茶叶啊?
他缓了缓气,“茶爷,这镇子上”
凉茶大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买马找莫姑。”
蔡襄按了按微跳的额角,“蘑菇在哪里?”
凉茶大爷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我们这里的规矩,打听一条消息十文钱,念你们初来乍到,我刚才已送了你们一条。”
噗——
曹风和阿丘一口凉茶喷出去。这个镇子不是民风彪悍好不好,是民风邪气好不好。
不料凉茶大爷见他们喷了茶水在桌上,顿时恼怒,冲过来捏着抹布一阵狂抹,“才抹干净你们喷什么喷!”
他说着一旋身,抽起旁边案板上切牛肉的雪亮菜刀,咔的一声,剁进茶水桌上,“谁再乱喷茶,老子让他喷血!”
男人们沉默了,默默注视着那把雪亮亮插在桌上的菜刀。
这个镇子它,是真的民风彪悍。
霍安把嘴里的干馍混着茶水,赶紧一口吞下去。
就在众人沉默时,街上却热闹起来,噼里啪啦一阵打斗声从街头传来。
大家闻声看去,只见那黄石板街被夕阳映得红艳艳,红艳艳的光芒里,两个人提着长刀一路追砍着从街头跑过来。
街上行走之人四避,但神情却是自若,似乎司空见惯,还指指点点地笑。凉茶铺门口坐了两个蔫蔫的乞儿,这时见着砍人猛地精神一振,一个从破鞋底里抠出一个铜板,往破碗里一丢,“我赌灰衣服砍死黑衣服!”
蔡襄默默地转过头,默默地摸出十文铜板,往桌上一放,“茶爷,敢问蘑菇在哪里?”
凉茶大爷收了铜板,瞟也不瞟长街上砍来砍去的两人,淡淡道,“莫姑出去买男人了,听说天黑回来,镇东最大的宅子就是莫宅。”
买,男,人?
男人们只能再次森森地沉默。
砍来砍去的两人从街头追到街尾,又从街尾追到街头,一路血都还没砍死。
蔡襄抽搐着说,“阿丘,付钱,去莫宅。”
又花了十文钱,问了一个卖包子的,才转过两条岔巷,走到镇子最东,找到传说中的莫宅。
曹风只抬头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和蔡襄说,“襄哥,我觉着这镇子不光彪悍,还邪气啊。”
霍安抬头看了一眼,这次也深表赞同。
这边地镇子无比粗犷和粗糙,无论是街道房屋,还是过往来人,可唯独这莫宅它非同寻常,精致得邪气,一如中原南地的粉墙黛瓦,屋高三层,层层翘檐,每角屋檐下都挂着一串铜风铃,在夕阳西风里飘飘荡荡,发出清脆铃声,十分悦耳。大门漆成朱色,挂两只黑漆燕子头门环,洒了金粉的匾楣上,书两个朱红风雅的字:莫宅。
总而言之,这莫宅就活像一个风鬟雾鬓的秀芝少女,娇羞立于一群五大三粗的冷糙汉子之中。
邪气啊。
蔡襄调整了一下心情,让阿丘去敲门。
门开,原以为要出来一个凶巴巴的粗汉,又或是一个冷森森的老叟,结果不想,出来的竟是一个白白嫩嫩的粉面少年,不过十八九岁,掩嘴打个呵欠,不等他们说明来意,就道,“你们买马吧?姐姐她夜黑即归,门外候着,稍安勿躁。”
说完也不等阿丘表态,又施施然关上了门。
阿丘面对着大门木然好久,才转过头来,“这世道是怎么了?”
蔡襄沉吟片刻,“这镇子水深得很呐。你们打起精神来。”
于是等啊等啊等。
等到夕阳落尽远山,天际一点一点黑,镇东安静,没什么人过,刚才赌钱那两个乞儿倒是路过,想是收工回巢了,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