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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抬起头来看她。
苏换俯下身去,伸展双臂搂他的脖颈,“不管你和昆爷要做什么,都千万要小心呐,我们还要去越州,我们还要安家。”
霍安面目温存地笑了笑,抱着她站起身来,帮她擦干净脚,穿上白布袜,让她合衣躺进被窝里,拉过她手心,慢慢写:好。
苏换也笑了笑,打着呵欠问,“那今晚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睡觉?”
霍安摇摇头,抬手去抹她的眼睛,示意她睡觉。
苏姑娘也困了,半推半就提心吊胆地闭了眼又睁开,睁一会儿又闭上,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外面的雨下得哗哗响,偶尔还有闪电划过,天边传来闷雷声。
就在这一片风雨交加中,一条黑影从一处不起眼的院墙边爬上去,然后又纵身跳了出去。
彼时,后院马厩里正晃着两颗明明暗暗的火折子,四架马车静静停在马厩里,屋檐下雨水如注,让四匹栓在马槽边啃干草的马,显得有些不安。
十数条人影晃进马厩。
瓜皮帽伙计的声音低低响起,“东家,只有两车茶叶。”
大东家慢慢道,“银子自然要带身上。每年四五月,都是贩茶的好时候,看这两车茶叶,八九是去北边贩茶的老板。”
毛头说,“东家说得对。看那少爷做派,就是个有钱的。光说那个叫白春的随侍,穿那身衣服,就是苏杭上好的锦绸。”
大东家说,“茶叶不动,先解决人。好茶孬茶我们不懂,但过两日驮到柳城去,自有识货的买家。”
毛头又赶紧说,“还有,东家,那个小姑娘得留活的,漂亮得很呐。”
大东家在黑暗里桀桀一笑,“毛头,识货呐,的确是个小美人。”
毛头顿时打了鸡血,“东家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去宰了那几个男的,留下那小美人,大家享用。”
大东家道,“别急,这伙人不是普通商客,至少他们知道不沾店里米水。我仔细瞧了瞧,那少爷弱不禁风,随侍还是半大孩子,三个车把式里,两个年轻些的,大约有些拳脚功夫,但算不得什么。那个叫昆爷的老头,总觉得有些江湖味,大概是个藏着的。”
他沉吟片刻,“那黑衫的男人,乡下人打扮,一时倒瞅不出个深浅。”
瓜皮帽伙计说,“好像是个哑巴,我方才在外面打瞌睡时,听得那昆爷说的。他们交谈全靠写的。”
大东家问,“他们怎么住的?”
瓜皮帽伙计说,“两个车把式住东一号字,少爷和随侍住东二号字,昆爷独自住东三号字,那小美人和她男人住了东四号字房。对了,他们还带了两条大狗,只怕不好接近。”
大东家说,“毛头,带人去东一号东二号吹些迷香,东三号字那老头搞不好是行家,东四号字有狗,都别打草惊蛇。待会儿打起来,那老头再厉害,也得想法弄了他家少爷走,迷晕了那不会武的主仆二人,多少绊着他。那老头我来对付。毛头你带人对付四号的,指着那小美人抢,就算她男人是个不露相的,瞅空抓住她,便胜券在握了。还有,留五个人守着后院,其他人全部跟我走。”
就在这时,有条黑影从前堂跑进来,奔进马厩,压低声音急道,“东家,不好了,黄粱子他们那伙人跑来了,在前门叫嚣着要您出去。”
大东家在黑暗里似愣了一下,随后啐道,“他娘的,货还没到手呢,就来分羹了。”他咳一声,“毛头,先按计划行事,不得我令,不许有动静。”
毛头道,“是。”
今夜雨大,遮盖了许多声音,除了不宜放火,杀人抢劫,真是诸事皆宜。
毛头带着六个手下,悄悄往东一号和东二号字吹迷香时,在心里得意洋洋地想。想着想着,又想起那个小美人,虽是不施脂粉一身粗布衣裙,可眉眼水汪汪,皮肤粉嫩嫩,啧啧啧,光想想都心痒难耐。
正想得热血沸腾,忽然耳边听得嘭一声闷响,他刚转头,一股又狠又快的拳风已至,迎面重击他的鼻子,顿时鼻子嘴巴热血长流,往后一趔趄,正要开口喊人,不想一只胳膊不慌不忙捞过他脖颈,两指间银光一闪。
毛头的声音顿时卡在鲜血喷涌的喉间。
天际闪电接连闪过,霍安看着那毛头按住鲜血喷涌的喉咙,满面惊恐,四肢抽搐地缓缓倒下,背后露出神定气闲的昆爷。
昆爷淡淡一挥右手,两指间夹着一枚青光幽幽的薄叶刀片,“作孽太多的人,得杀。”
彼时,大东家刚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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