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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初晴,有一缕淡淡的阳光照进来,达达和小二在院子里摊开四肢,懒洋洋地晒太阳。
苏换的脑子有些发昏,身子有些发软,连头发也散了。霍安这个人闷不作声,做事却狠,就连今天啃她也啃得狠,她喘不过气,伸手去挠他脖子,霍安挪开嘴,她吐口气去看他,却发现他黑黝黝的眼睛里闪动着奇怪的光泽。
还有,这个姿势也不大对,为什么躺在床上养伤的人变成她了?
正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一只爪子趁她神智凌乱,试探性地蹭了蹭不该蹭的地方。
“霍安,你手放哪里呐?”
苏换觉得胸口痒,瞬间窘得脸皮差点飚血。那爪子赶紧挪开。
院子外有人喊,“霍安,麻伯来换药了。”
两人赶紧分开。
苏换嗖地跳起来,捡了枕头上的竹筷,一边挽头发一边往外走去,心跳得嘭嘭响。
这个霍安,脑袋没摔坏手脚没摔断,倒把胆子摔肥了,光天化日居然动手动脚偷袭她。
麻伯背着一个药篓子,和宝丰站在院门外,不敢进院子。苏换急忙赶了达达和小二进柴房,迎出去笑吟吟喊,“麻伯。”
麻伯看一眼苏换,哦哟不得了,这姑娘红扑扑的桃花脸好艳丽,村子里都说霍安堂妹貌美如花,闻名不如见面,果真如是呐。
宝丰心里暗道,大白天的这霍小四桃花脸红得不正常,难道又在啃?话说他是有事来找霍安,万一霍安他啃得脑壳发昏怎么听得进去?
苏换跑到院子外扯了两棵葱回来,正好听见麻伯说,“哦,不碍事,腿没伤着骨头,静养些日子就好,从脉象看,也没什么内伤,就是气血有些躁动。”
苏换咬牙切齿想,他不是一般的气血躁动。
麻伯换过药就走了。
宝丰留了下来,坐在床前道,“冬河媳妇回娘家时听说,那摔破头的马二元醒了,如今在城里宅子养着,嚷着要报官,说是有人打晕他后将他扔下楼的。”
霍安眸色清冷深黑,拿过床头的木牌和炭条,写:
“我不是被老虎扑下山的。”
宝丰大吃一惊。
霍安抹了字,继续写:“我躲得开,老虎扑不了我。有人趁乱打了我腿一棍。”
宝丰面色一凛,“赵敢?”
霍安摇摇头,继续写:“我觉得他还行。不过他手下的人,有渣滓,大概被收买了。”
宝丰点点头,“我瞅着那阿罗也是个实在的。”
他蹙眉想了想,“马二元?”
霍安抹了字慢慢写:“那晚看过戏,有二十个打手半路拦截,被我打发了,他自然忌恨在心。杀虎这事动静大,他应是在我去之前就安排下了。所以,我不动他他也要动我,不过我尚未想过杀他,他却要杀我。”
宝丰沉默半晌,“霍安,你一切小心。”
霍安慢慢抹木牌上的字。
宝丰道,“你准备娶她?”
霍安怔了怔,抬起头看他。
宝丰站起来,眨眨眼,“赶紧的。连三叔又来找我娘了,紧着我娘给你那姑娘说门觐州的亲事,说她招妖蛾子,不能留着祸害了你。”
说完,他哈哈大笑。
苏换听到笑声,捏着棵葱跑进来问,“宝丰,你们说什么这么好笑?我也要听。”
霍安含笑看她一眼。
怎么办,她已经把他祸害了。
到晚上时,苏换和霍安发生了争执。
霍安要回偏屋去睡觉,但苏换认为他全身是伤,不宜睡地上,地上寒,于是坚持要他睡正屋,换她去睡偏屋。
霍安懒得跟她争,起身来瘸着腿就往外走。
苏换哼了一声,跑去坐在门槛上耍无赖,“那我今晚就在门上坐着。”
霍安苦笑,沉默了半晌,去偏屋拿了钥匙,向她招招手,走到右侧偏屋前。
苏换一看,好奇心顿时膨胀得要爆炸,赶紧提了灯,凑过去看。
门打开,一种特有的年深月久的房屋气息迎面扑来,还混着一种淡淡的香烛味。
烛色柔和地照亮这个房间,青石地面,布幔绣床,一张红木梳妆桌,一只乌漆圆筒凳子,如不是桌上供着一只黑漆牌位和一簇香烛,看得出,这是一个干净简单而不失温馨的女子房间。
布幔是淡青色,锈了暗紫的枝蔓,洗得有些发白,但幔子上垂着的两只紫色双心丝绦幔钩,精致美丽,显出了绣床主人的蕙心兰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