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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过来时失血太多,血压过低,输血补液后血压逐渐回升,各项生命体征也趋于正常值。
方君最后交代了两句,换完衣服出手术室。路过拐角时看见一个背影有些眼熟,她顿了顿,不想对方正好转过身,视线直指她,似乎等了好久。
“方医生,想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来人笑着在跟前站定,方君立刻联想到对方的那条奇怪短信,也不难听出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她疑惑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傅明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转而扫了一眼手术室方向,神情有些疲惫,“那女大学生是我的一位患者,重度抑郁症,多次自杀未果,前天她妈妈还带她去我工作室做过治疗。”
说着下意思摸了一下裤兜,从里边掏出一盒烟,见方君目光看过来,又放了回去。他尴尬地笑了笑,仿佛这才想起这是在医院。
方君眉头一皱,“人抢救过来了,但还没醒……”傅明信作为心理医生第一时间赶来医院想必非常重视这个案例,只是他的神情有些古怪,方君总觉得他还有话没说。
“你上次短信是什么意思?”她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傅明信顿了一瞬,没想到方君会直接问出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周围来往的人,似是觉得医院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他说,“方医生如果有空,下班后医院旁边的咖啡厅我等你。”
不看方君反应,他接了个电话立刻朝走廊尽头走去。这时电梯‘叮’的一声,一对中年男女从门里边匆忙跑出来,一脸焦急地拦着护士询问,方君在一旁听他们说是那女大学生的父母,走过去告诉他们病人没什么大碍,还在观察中稍后才转回病房。那妈妈一听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方君安慰了一会儿,病房还有其他事儿,没再耽误乘电梯下楼。
出电梯,兜里手机震了一下,方君拿出来一看:
‘方医生,刚才走的匆忙没来得及说,关于那女孩的情况我有必要跟你谈谈,或许对她的病情恢复有帮助。还有,我那天的短信并不是恶作剧,希望你能引起重视,如果你相信我,就来咖啡厅找我,反之,就不要来了。’
方君拿着手机看了好久,直到护士喊她,她才将手机收回兜里。
下午事儿挺多的,将工作处理完,正好赶上下班时间,柳边丘打电话来说在医院门口等她,方君捏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她赶在少年挂电话前说道:“可能要加班,你回家里等我吧,今天想吃你前两天做的糖醋排骨,可以吗?”
柳边丘性感的低笑瞬间传来,“好,我现在就去超市买排骨,你忙完自己搭车回来,或者打电话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来。”
“那你自己小心!”柳边丘叮嘱了一句,挂断电话。
方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休息室换完衣服,这才拎着包包朝咖啡店走去。
傅明信早已坐在那里,面前搁着一杯咖啡。见方君出现,眸光骤然一亮旋即归于沉寂。
“说吧!”方君坐下后并没有点喝的,她开门见山不想耽误任何时间,对少年撒谎已经让她很愧疚,哪还有心思跟眼前人周旋。
傅明信眼神闪了闪,而后恢复严肃,“重度抑郁症患者,轻生念头很严重,动不动就会因周边的影响产生自杀冲动,当然有时候更多是来自他们内心。”
方君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在他们的眼里生活是枯燥无味的,没有任何眷念,没有生存的意义,甚至总有一种活不下去的痛苦感觉在折磨他们,他们想寻求解脱,当这种欲望无法被疏解时,他们就会产生自杀的念头。。。”
“她的父母呢?”方君觉得父母这个时候应该起到重要作用。
“我现在就要说这个,”傅明信看了方君一眼,继续说道:“父母和朋友甚至爱人很大程度上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但不能从根源上杜绝。”
他喝了一口咖啡,换了个姿势,“总之,这类病人好起来就和常人一般,发病却随时随地,通常没有明显征兆,猝不及防,而且父母朋友都不专业,无法从病人细小的言行中分析出问题,往往酿成大祸。”
“你不是负责她的治疗吗?当时没有发现异常?”方君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
傅明信作为美国著名的华人心理治疗师,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如此不客气的口吻质问。他笑了笑,神情不甚在意。
“医生并不是万能的,这个你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