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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个蒙面黑衣人陡然出现在面前,举枪朝郑阳射击,郑阳的半蹲姿势不好向左右避让,只得翻身后仰。黑衣人鬼魅般冲上来一脚踹在腰间,“啊”,郑阳痛苦地闷哼一声,挣扎着向右侧翻滚,黑衣人追上去抬手欲射,郑阳一个飞铲踢在他手腕上,黑衣人左手化掌为拳击在膝盖处,郑阳一哆嗦,蜷腿急退。黑衣人再度举枪,郑阳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飞身而起撞过去,黑衣人皱眉向左侧退了半步,右脚使出跆拳道的竖劈重重蹬在郑阳背部,郑阳身体平平落地,全身骨头仿佛散了架,再也无力抬起。
黑衣人狞笑着第三次举枪——
“噗”,一声脆响,黑衣人软软倒在郑阳旁边。
郑阳强忍伤痛道:“方晟?”
一双高筒皮靴出现在他眼前,沿着腿向上看,竟是位金发碧眼的美女,个子高挑,身材修长,白皙的皮肤在月光映衬下反射出几分冷艳,双手握枪冷冷地看着他。
“格蕾丝?”郑阳试探道,“我是郭川公安局警官,我叫郑阳,上衣口袋里有我的证件。”
格蕾丝冲他凝视半晌,右手持枪贴在大腿外侧,左手伸到他面前。
郑阳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意思,掏出工作证递过去。格蕾丝冲他甜甜一笑,她笑得很美,尤其是两排洁白的牙齿,像一片片最精美的贝壳编织而成,冷不防右手倒转枪柄,狠狠敲在他脑袋上。
“嗡”,郑阳眼前一黑,顿时不省人事。
第九章 气味追踪(1)
“妈……妈妈,我是大晟!妈……”
不管方晟怎么喊,妈妈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口,嘴里念念有词。
医生在一旁说:“刚进来的时候夜里都不肯睡,躺一会儿就坐起来走来走去,一个人说得口干舌燥,现在情况好多了,按时吃药吃饭,中午午休,傍晚天气好的话就动员他们在院子后面走走,透透气。”
成天服用大剂量镇定剂和麻痹神经的药,就是正常人也会变成痴呆,难怪能乖乖遵守作息时间,方晟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毕竟自己长年在外无暇经常过来探望,日常照顾主要靠精神病医院的医生们。老实说妈妈的气色还不错,不像刚进来时憔悴枯槁,体重只剩下六十多斤。
“妈妈,大晟带了你最爱吃的柿饼,尝尝吧,尝尝。”方晟拿起一个放到她眼前。
妈妈瞟了一眼,木讷地接过去咬了一小口,随即眼睛一亮,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方晟看着她津津有味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又递了一个过去。
“柿饼太凉,不宜多吃。”医生悄悄提醒道。
两个柿饼下肚,妈妈的情绪明显好转,眼中也多了点神采,目不转睛盯着方晟看。
“大晟,我是大晟呀妈妈。”方晟轻声道。
妈妈迟迟疑疑伸出手,在方晟脸上来回抚摸,从额头到眼睛、鼻子、嘴,方晟一动不动,眼角却沁出两滴泪水。
“仁冲……仁冲……”妈妈喃喃道。
方晟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搂住她哽咽道:“妈妈!”
妈妈好像意识到什么,眼光更加柔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这一瞬间方晟恍然回到无忧无愁的童年,每次在外面打架铩羽而归时就是这么委屈地扑在妈妈怀里,而妈妈总是无原则地站在儿子一边,和他共同声讨其他伙伴。
过了会儿医生小声说差不多了,不能让病人情绪有太大波动。方晟这才松开手恋恋不舍与妈妈告别,意兴阑珊离开精神病医院。
接下来还有件沉重的事——岑冰冰与百乐园。昨晚刘璐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漏掉,之所以不动声色,是想扔在一边不管,然而在感情的问题上,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做到拿得起放得下的。经过一夜考虑方晟决心勇敢地面对现实,到百乐园小区走一遭。
四年了,从未听她提过“百乐园”三个字,她也从未说过另外还有一个家。百乐园是公认的富人俱乐部,郑阳曾协助安图生调查过几桩贪腐大案,无一不与这个敏感焦点有关,据说里面最便宜的房子也在一百万元以上,还不含车库。岑冰冰说自己是自由撰稿人,替各类报刊写短评、杂文,以她的收入别说买房,恐怕连物业费都交不起。
细细回想起来,方晟陡然醒悟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对岑冰冰的了解其实少得可怜,印象中除了不苟言笑和青春鲜活的*,竟然没有其他哪怕是一丝丝回忆,她的家庭、她的过去、她的社会关系,他一无所知。
更奇怪的是,每次方晟回来后想见她必须先通电话,有两次他兴冲冲跑到她住的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