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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站在张沐旁边。一是为点亮道路,二也是害怕她临时逃跑。
不消片刻,刚刚拥挤的张家院落变得空荡荡的。旁边的邻人见官爷都走了这才敢出门,一探究竟。没办法,谁叫自家也有个女儿,若被那官爷看见,不是得不偿失。
金氏在屋内听见女儿说话,而后又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外面再没了一丝动静,暗想那些人应该是走了。
探出头,一看院落里果然没了士兵,只有些好奇的村民站在门口不时地伸头打探。她这才放心地将椅子上的延龄松开。刚刚金氏为了防他出屋拦人,将他拽入屋子后,将他死死地用绳子捆在椅子上。
金氏想想还后怕,那时的儿子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眼睛泛红,就像看见世仇一样。他手不停地挤着身上的绳子,都刮出红痕了。
“儿子,你涂涂药吧。”金氏从屋内拿出一瓶红花油,走到门口卷起他的袖子就要帮他涂。
沐儿都走了那么久了,这孩子怎么还蹲屋门口张望,一动不动。
“走开”张延龄甩开母亲的手,如果不是母亲拦着自己,如果不是母亲那么谄媚,也许
也许沐儿就不用走至少至少可以见自己一面
“你这孩子”金氏讪讪一笑,“好了,你姐姐入宫,那是张家的福分,你不记得娘亲的那个梦了吗?月亮飞到我的”
延龄站起身冲她大喊,双眼泛红“那是梦,是梦沐儿进宫,有去无回的有去无回娘你知道吗?”
沐儿是一个看上去大气,但内心十分感性的女孩。若没入选,则终生为宫女,不得出宫;若入了选,成为侧妃之类的,也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沐儿,自己一直倾心守护的人是值得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幸福的,她,不应该是独坐深宫,伴着耿耿残灯,听萧萧歇雨吹打残生的女孩。
如果如果自己不只是一个童生如果自己有权有势如果自己
张延龄痛苦地捶打地面,那都是如果虚幻缥缈的如果
金氏讨了个没趣,只得瘪瘪嘴说“是官老爷带你姐姐走的,又不是我,臭小子,冲我发什么脾气。”她心知延龄此刻心情不好,也不愿再热脸贴冷屁股,“哼”一声后转身回房,抱起地上的鹤龄开心嘟囔着“咱们家就要出个金凤凰,金凤凰。”
鹤龄迷茫地看着母亲,不知母亲在高兴什么。
村民见张峦家的丫头真的被带走,也只是站在门外说了说可惜,便散开回家。虽然可惜,但是官家抓人,贡献给太子的,自己这些平民还能说些什么呢?
张家小屋内的煤灯烛火奋力挺起最后一点力气,在油光里“啪”地一声绽放了最后一丝美丽,绚烂无比,却又短暂地令人心惊。
一瞬间,屋内陷入一片昏暗,空余下夜空的微薄星光透过房门斜照入内。谁在哭泣?谁在欢喜?谁在惆怅?没有人看的见,屋里只飘荡着金氏欢喜的声音“金凤凰,金凤凰。”
正是去意徊徨,别语不怨愁,院内阑干横斗斜,夜寒人远空相应。
储秀宫 001 东华门
马车颠簸不已,张沐则坐在车内闭目养神。那日知县将自己带回府衙后,就“请”自己入了马车。如今这马车已行走三天,只在晚上临时在客栈打尖住店,其它时候一刻不停。青县距离京师并不远,以这样的速度走下去,估计马车马上就可到皇宫。
前方的骏马春风得意、飞蹄疾走,张沐回首一望,木板隔绝看不见来时的路途。
故园东望路漫漫,自己的家,是越来越远了
“沐姐姐,好闷,一起来玩呀”欢快的声音在张沐耳畔响起,张沐止住了深思,转头一看,说话的原来是玉凝。张沐冲她微微一笑“玉凝,别动了,你一路都没停,不累吗?”
那名唤玉凝的女子掀起旁边的帘子,冲着边上的士兵抛了个媚眼,眼看那士兵满脸羞得通红,才将帘子放下,对张沐说“沐姐姐,我在这车上都快发霉了,真没什么好玩的。”
旁边还有一女子,长的腮凝新荔,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但端坐一旁自有一番自然风liu的态度。她见玉凝调皮的模样,微微清咳,笑道:“沐妹妹,她就是这调皮的模样,你别受她的惊。”而后,压低声音对玉凝说:“玉凝妹妹,身为女子怎么能对男子抛媚眼?”一副毫不认同的模样。
张沐一听,只是浅浅一笑。若是父亲在自己也会像她一样劝说,但如今父亲不在眼前,小小地肆意一下也无妨。
玉凝一听不满地嘟嘟嘴巴,拉起张沐的衣袖,撒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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