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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轩释然以往说给我听的。
除了我,怕是没人知道玩世不恭不务正业的轩释然,对时事政治了解的那么通透清楚。倒也是,擎天侯府连皇帝都不清楚的那批暗人就是由轩释然在调教,其中一部分暗人,专司收集情报等职。关于藩王燕顼离不为人知的隐秘以及其他人与物的风吹草动,轩释然不可能不知道。
先前皇帝姐夫还在说,轩释然一于国家社稷无功,二未考取功名,近弱冠之年却毫无建树,只怕,他不是胸无大志,就是心有鸿鹄之志,却志不在此了。
纵是陪我一起长大的轩释然,也不是我能看透的,何况那神秘莫测的藩王燕顼离?
……
譬如此刻的皇帝姐夫,又因藩王燕顼离的事在头疼。
不是在头疼自燕顼离继任藩王以来,旧燕部落就再也没对大齐纳过一次贡,朝过一次贺。大齐也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泱泱大国原不缺那点需用。实是……看着藩王燕顼离羽翼越来越丰满,越来越……
虽然,名义上,藩王燕顼离还是他的降臣。
北平,还是大齐的藩邦。
……
轩窗是撑开的,那双时而深邃时而浅淡微笑的眸子是闭着的,秋日的微风从轩窗外吹来,带进一室花香,沉醉地呼吸了一口,那恍若观音般静美的面庞便像被渡上了一层光亮的神采,刹那心头纠缠于少年藩王的结暂掷一边,眉宇舒展,气度饶是神闲自若,天家威仪也神圣不可侵犯。真命天子,帝王沉淀之象。而因为微风拂面,那绝色面容便又像带了点女子的柔,额前光华的长发百转飘摇,怎生静美了得?
“皇上。”隔了一张琴,擎天侯欠了身,声音低缓地道。
并没睁开眼来,身上黑袍也纹丝不动,颀长身形静如亘古雕像,声音也沉静,像一阵无声无息的风,“让他来吧,朕等着他。”
011子衿
擎天侯道:“藩王燕顼离实在是个危险人物,接近皇上,恐与皇上不利。”
薄唇微微掀了掀,似极不屑擎天侯这般体己的话,轻忽的笑容一掀便过去了,不细看,根本瞧不见。但擎天侯显然是瞧见了的,忐忑地低了些头。也无妨,本来就是要让他看到。年轻帝王依旧没睁眼。
似乎只听的到花苞绽放的声音,许久,擎天侯再度道:“皇上……”
垂了目,睁了眼,注目于琴,便抚了起来。皇帝姐夫的琴技极好,境界早臻炉火纯青。听说他母亲萧太后的琴技就是后宫一绝,他表弟,萧太后的侄子萧溶意,更是大齐最负盛名的琴师。
即使是以姑爷的身份做客相府,他到底是帝王,这位帝王抚琴,向来是无人敢打扰的,祖父与他作了一揖,先自退下,稍后擎天侯也退了下去,轩释然握住我的手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皇帝姐夫突然叫住我。
“拂希。”
虽相处了几月,但熟人间也没那么多称呼,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我名字。
我和轩释然回头,便看到他唇边流泻开来的笑容,他抬睫看我,“朕……我有没有抚错曲子?”
“啊?”我懵了一懵,才反应过来他已一曲抚毕,才反应过来他抚的曲子,是姊自创的《子衿》,姊把《诗经》中的《子衿》自谱成曲,偶尔会弹唱,约是听过姊抚那首曲子,皇帝姐夫有意记下,没想此刻抚来,分毫无差。
我点头,“和姊抚的一模一样。”
皇帝姐夫便笑起来,如同得到了世间最高的赞誉一般,我才诧异时,他已离了琴案,满面喜色地跑走,大约是去找姊了。
我便问轩释然,“《子衿》那首诗是什么意思?”
我不做针线女红,也不读《女则》不学礼仪,爱看的书,也只有绿林野史,或者祖父藏书阁里的舆图啊,五蠹啊,刑论啊什么的,《诗经?郑风?子衿》我虽然没有读过,不过常听姊弹唱,我倒是会背,可是还是不晓得那首诗是什么意思。
轩释然闭眼轻吟道,“青青的是你的衣领,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就此断音信?青青的是你的佩带,悠悠的是我的情怀。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来来往往张眼望,在这高高城楼上。一天不见你的面呵,好像已有三月长。”
我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衣领、佩带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轩释然看我一阵,倒还是认命地解释给我听,“就是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女人比较面子浅吧,从不曾向她爱的男人表白心迹,可是私心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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