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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也不相留。
秋谷从惠秀里出来,到自己公馆里头打了一个转身,又到久安里陆丽娟院中坐了一回。有两个朋友写条子请秋谷吃酒。秋谷因日间吃了两杯酒,觉得有些头晕,便辞了不去;叫陆丽娟熬了些荷叶粥略略吃了些,便同陆丽娟两个人坐着马车先到惠秀里去看贡春树和金小宝。
金小宝再三再四的邀着秋谷和丽娟进去坐一回儿。秋谷推却不得,只得略坐一会,催着贡春树和金小宝上了马车,直到跑马厅对面马戏场门口。秋谷先跳下车来,买了四张头等票,同着众人进去,拣了四个座位,大家坐下。那马戏场里头的一班看客,见了他们四个人进来,两个男子都是丰彩清华,衫裳倜傥,好似那琼树当风;两个女子,又都是容光焕发,态度娉婷,好似那花枝照夜。大家的眼光都不知不觉的注在他们身上,把他们细细的打量一番。秋谷和春树都没有留心,不去理会。
这个时候,刚刚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骑着一辆自行车登场献艺。空中绷着一条绳索,这个女子坐着白行车竟在绳上飞一般来来往往的行走,那一辆自行车好像贴在身上一般。满场的人都大家拍手。那女子献了一回技艺便进去了。里面又走出一个涂着花脸的洋人来,一面拍着手歌唱,一面哈哈大笑,口中叽哩咕噜的讲了一回。秋谷虽然略略懂些英文,却苦不甚精,听不出他说的什么,大约都是自己讥诮自己,引人发笑的话儿。停了一停,里面又走出一个洋人来,和这个涂脸的洋人互相问答了一会,这后来的洋人,就去伏在地上。正是:
春风良夜,勿惊虎豹之威;灯火深宵,曼衍鱼龙之戏。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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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回 看马戏忽逢荡妇 闻狮吼惊散鸳鸯
且说那个后来的洋人和那涂脸的洋人讲了几句话,就去扒在地上,扒得伏伏贴贴的,四平八稳好像个乌龟一般。那个涂着花脸的洋人便抢步过来,一个斤斗在他背上打了过去,接着又是一个斤斗打过来,跳来跳去的跳得十分高兴。忽然地上的洋人跳起身来,照着翻斤斗的脸上就是一掌;只听得“拍”的一声,翻斤斗的“扑”
的跌倒,睡在地上不肯起来。秋谷看了十分好笑,一班看客也都拍手。
等了好一回,那涂脸的洋人方才在地上扒起来,不知从那里取出一枝点着的纸烟,放在口中慢慢的吃。里面又赶出一个洋人来,对他连连摇手,叫他不要吃烟,不由分说把他手中的纸烟抢了过去,往地下一掼。那涂脸的洋人候他走了,又取出一支出来放在口中;又赶出一个洋人来夺了过去。一连夺掉了七八支,也不知他在那里拿出来的。到得后来,四五个洋人都走出来,把他身上藏的纸烟一古脑儿都搜了出来,长长短短的,也有一二十支。那里知道这几个洋人刚刚转身,这个涂脸的洋人不知怎样的又取了一支出来,一面吸着,摇头晃脑的甚是得意。那几个洋人正要抢时,不料他在腰间取出一根三节棍,随手乱打。大家被他打得急了,跑进去拿了许多军器出来,什么腰刀、铁叉等类,混打一场,把他赶了进去。
随后又有一个少女骑着一匹黄马出来,身上止穿一层绝薄的紧身衣裤,都连在一起,远远望去,好像不穿衣服的一般;马背上也没有鞍辔,四围绕着戏场乱跑。
那女子在马上或坐或立,或睡或跳,颠颠倒倒的做出许多身段。只听得四围一片拍手的声音。
一套做完,只见推出一个虎笼来,就在场上用铁栏四围护住,两个洋人开了笼门,把个老虎放出笼来。两个洋人便百般的和他顽耍,一会儿把头放在他的唇边,一会儿又把手伸进他的口内,看的人都替他捏一把汗。
这个时候,章秋谷觉得这个顽意儿没有什么趣味,便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那些座中的妇女。打量了一回,见虽然有几个面貌还好,却都不过平平常常的,算不得什么倾国倾城。看到西北角上的一面,忽然见两个俊俏大姐拥着一个少妇,头上戴着满头珠翠,只觉得珠光夺目,宝气照人,虽然相貌平常,却生得体格风骚,神情流荡,眉梢眼角大有风情。秋谷见了,未免回过头来多看几眼。那少妇见秋谷看他,便也卖弄精神,把一对水汪汪的秋波只顾望秋谷这边溜来。
秋谷正呆呆的看,忽然被陆丽娟用力在身上拧了一把。秋谷被他拧了一下,猛吃一惊。回过头来还没有开口,陆丽娟早附着秋谷的耳朵低低的说道:“耐格个人实头少有出见格,搭别人吊吊膀子还勿要去管俚,啥格戏子格姘头,耐也吊起膀子来哉!”秋谷听了,只说是陆丽娟有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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