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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了,他花费了无数心血磨练出的这柄宝剑,终于该出鞘了。
就在诸葛家各房家主们齐聚东城门外静静等候的时候,一只轻骑却从南城门静悄悄的走进城来,这队人马看起来很不起眼,穿着普通的蓝布大裘,带着裘皮风帽,战刀长枪都用棉布包了起来背在背上,所骑的战马也是普通的红川马,咋一眼看去,无非是普通的城守军,然而细细打量,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锐气扑面而来,让人脊背发寒。
队伍一路经过九崴,绕过热闹的正街从赤湖后越过紫薇广场,停在只有内城禁军才能停留的白石营。领头的男人一身墨色铠甲,黑色的大裘穿在身上,轻轻一抖,满是风雪黄沙。他离开队伍,带着几名属下径直来到泰安门,毫不费力的就进入了那座戒备森严的圣金宫之中。
“七殿下!”
风雪之中,年轻的赵彻抬起头来,眉间满是风霜之色,双眉似剑,眼眸冰冷,四年的边关戍疆像是一块顽石,将这把利刃打磨的更加锋利,他微微皱起眉头,沉声说道:“老八呢?”
“已经被宗仁堂看管起来了。”
男人眉梢一挑,声音低沉的说道:“你们是如何当差的?”
几名下人顿时跪下,神色惶恐,齐声叩首:“奴才该死。”
赵彻坐在马上,缓缓的眯起眼睛,沉声说道:“既知该死,为什么还来见我?”
说罢,转身沿着乾熙围道就向前走去,只留下几个面如土色的年轻侍卫跪在风雪之中。
风雪越发大了,狂风呼嚎肆虐,一众人披着斗篷,带着风帽,行色匆匆。
“什么人?”
蓝袍侍卫突然厉喝一声,前面行走的人影顿时停住了脚步,巨大的风雪遮掩下,只能朦胧的看到一个影子,那人身材不高,十分的瘦弱,却十足的伶俐,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迅速跪在地上,谦卑的垂下了头。
“殿下,应该是后殿的宫女。”
赵彻点了点头,尽管此行不宜为外人知道,但是已经进了宫,也不宜喧哗吵闹。他示意几人跟上,就迅速的向前走去。
大风突然猛地刮起,一下刮掉了那人头上的帽子,不长的头发被绾成一个男士发髻,脖颈却是白皙纤细的。赵彻的靴子踩在帽子上,他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回过头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人,缓缓说道:“抬起头来。”
一张清秀的脸孔映入眼帘,眼眸沉静,眸色极黑,虽是身着男装,却也是少见的绝色。赵彻的眉头轻轻皱起,又缓缓舒展开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的轻笑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连你也可以在圣金宫里自由行走了吗?”
楚乔低着头,面色平静,也不回话。
赵彻眼神淡淡的掠过少女的背脊,然后噗的一声,将帽子踢回了楚乔的身边,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风雪仍旧在刮着,少女抬起头来,却也只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可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有那样厚重的压力扑面而来。在今日这场风雪之中,回到帝都的又怎会是眼前的这一人?
真煌的局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越发的紧张了。尽管离燕洵北归之日,还有六个月之久。
当天晚上,圣金宫里,举办了盛大的晚宴,与会的除了多了凯旋还朝的七皇子赵彻,更有七年前就前往卧龙山养病的诸葛四公子诸葛玥。现在,他已经是军机处的副指挥使通判了。
大夏皇帝赵正德仍旧是习惯性的不出席各种宴会,只有皇后穆合那云象征性的露了一下脸。毕竟七皇子赵彻还是他的亲生儿子。宴席上其乐融融,觥筹交错间,满满都是一派祥和的君臣同乐,丝毫看不出就在三日前,八皇子赵珏因为犯了天怒,被逐出赵氏宗庙,贬为庶人,下了宗仁堂过审。
“那些血腥的政变很多时候都像是水中的石头,不一定每个人都能看得出它的大小形状,只有有胆量的人才敢进去去摸索一番,只是水有多深,能不能活着出来,就难说的很了。”
当楚乔将白日所见告诉仍旧没有资格出席大夏宴会的燕洵的时候,燕洵正在修剪一盆盆栽,他低着头,波澜不惊的说出这么一番话。
楚乔歪着头,细细的考量了一番,然后递过一把剪子,轻声说道:“那你说,赵彻这次回来不是为了帮赵珏吗?”
燕洵淡淡一笑:“穆合那云只生了两个儿子,穆合氏想要同魏阀争夺太子之位,只能下力度扶植一人。赵彻戍边四年,远离帝都,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在皇家,赵氏的手足之情,呵呵。”
咔嚓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