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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事其他外人自是毫不知情。
春天雨水多,天空中时不时的就要飘一些毛毛细雨,到了四五月份,细雨也变成大雨了。
周丽雯和蒋媛她们住的地方本来就破旧潮湿,这一到下雨天就更是不行。漏雨的地方实在太多,周丽雯早早就把自己的锅碗瓢盆都摆上了地上盛水。
而最大的那个盆就放在她的木板床上,那个地方漏水漏得最大,她把被褥都卷了起来,准备到晚上睡觉时再把床铺移个不漏水的方向。
滴,滴,滴……
雨水掉落在盆子里发出了不小的响声,周丽雯坐在旁边看着那些漏下来的水怔怔的发呆。如果这是在一年前,她现在多半要急躁得要骂人,或者是在气急败坏之后,躲到哪个无人的角落偷偷的抹泪。可这一年过来,经历种种,早已物是人非,她的心境也跟着慢慢变化,没了起初的心浮气躁,那颗心反倒是平静了许多。
大概是因为她已经接受了现实,彻底认命了吧。
隔壁的屋子时不时传来摔盆子的声音,周丽雯知道那又是蒋媛在发疯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根神经不对,隔三差五的就要发一回疯,人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了,就跟真的神经病一样。
周丽雯无声冷笑,只当做没听到,这种人啊,她都懒得骂了。
没人愿意搭理,蒋媛这一出戏自然唱不下去,没隔多久,她就怒气冲冲的冲到了周丽雯的屋子里来。
“周丽雯,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邵正东么?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说清楚,为什么非要缩在这屋子里当缩头乌龟?!”她尖锐的嗓音里即是谴责,也是质问。
得,这又是神经病发作了!
周丽雯觉得蒋媛这番话简直可笑,不禁冷笑一声,讽刺道:“这话你说反了吧,当缩头乌龟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
蒋媛立即反唇相讥:“我可不像你一样尽喜欢生产队的泥腿子,你明明对邵正东有意思却又不敢说出来,这么没种,不是缩头乌龟又是什么?”
这要是在以前,被蒋媛这么一说道,周丽雯就算不赏她一个耳刮子,也必然要指着她破口大骂,但是现在不会了。
这么浅显的激将法,她要是还会上蒋媛的当,那就是傻子了。
她嗤之以鼻:“我对谁有意思,要不要说出来,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凭什么由你一张嘴来决定?大家都是人,谁也没比谁高贵到哪里去,你说别人是泥腿子的时候,有想起你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吗?别忘了,你这个坏分子,别人还不一定能看得上眼呢!”
“你……”蒋媛顿时被周丽雯话语中的轻蔑和不屑噎住,脸色青了青。
周丽雯冷眼睨着她,压过她的声音又道:“蒋媛,你扪心问问,你三番五次的撺掇我去找邵正东,到底有什么居心?”
蒋媛忍着气,被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输人不输阵,她很快扬眉僵笑了一下,就道:“我这不是看在我们现在一起共患难的份上,想给你提点一下么,怕你现在不抓紧机会,以后邵正东被别人抢走了,你又后悔!”
“你会这么好心?”周丽雯冷哼一声,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她一双眼睛早就把蒋媛看得透透的,这世上谁都可能对她大发善心,却唯独蒋媛最不可能。
她看着蒋媛,冷笑道:“我不管你是居心不良也好,不怀好意也罢,但也别把人都当成傻子。你想激我,这招没用!”
说完,周丽雯干脆闭着眼睛不再说话了,既没有要发狠警告蒋媛,也没有恼羞成怒去骂她。
因为她知道蒋媛这种人一旦疯起来根本就没救。
现在,只是多看蒋媛一眼,她都嫌脏眼睛。
至于邵正东……
或许,曾经的时候,她对他是有过那么一点好感吧,但也应该只是有一点好感而已,还达不到那种喜欢的程度。
说到底还是以前的她太自视甚高,太过目中无人了,即使她一直很佩服邵正东,却也始终没有真正把他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她打心里的还是瞧不起他们这些生长在农村里的人。而那一点好感,也完全打破不了她心里自设的阶层。
虽然她现在的心态已经有所改变,但以前没有想过要跟邵正东在一起,现在沦落到这种境地,她自是更没有那种想法。
大家活在这世上都不容易,她还是少去祸害别人吧。
蒋媛看着周丽雯这么快偃旗息鼓,一口气憋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憋得脸又要青了。
激怒周丽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