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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雨心满意足地随众人出了新房,却被轻轻一扯,带着她拐到另一条无人的小道上。
“高兴了?”林子晏点点她鼻子。
“嗯!总算出了我心头一点恶气!”曦雨重重点头,又笑道:“本来还有更狠的呢,不过想想算了,‘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这神仙眷也不是好寻的。烂人虽然渣了些,但对阿宁还算可以啦。”
“阿雨。”林子晏叫她。
“嗯?什么事?”曦雨答应着。
“你若没异议,我明儿就去你家提亲。”
“啊?”曦雨被这一句吓住:“不、不用吧!”
“怎么?你不想与我结秦晋之好么?”林子晏脸一沉。
“不、不是,只是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太吓人了,我可没一点心理准备”曦雨被弄得语无伦次。
林子晏不满地斜睨她一眼:“随我来。”
孤芳不自赏
林子晏带着曦雨从康亲王府侧门出去,陈小园正牵了一匹黄骠马在那里候着,见他们出来,忙迎上前把臂弯里的斗篷递上去。
林子晏接过斗篷,把曦雨一裹,拉上风帽,带上黄骠马。
陈小园把缰绳递上去:“公子早回。”
林子晏点点头,打发了他,一拉马缰,黄骠马乖巧地小跑起来。
“这是去哪儿?”曦雨把风帽往后拨了拨,露出脸来。
“垂星台。”林子晏又把风帽给她拉好:“十一月的风刀子一样,别把脸给割了。”
曦雨乖乖缩回风帽里去,林子晏伸手搂着,防她坐不稳掉下去。黄骠马虽然不甚神骏,但也非驽马,迈着稳健的步子向帝都的边缘走去。
曦雨坐在马上,自动调整着姿势,在林子晏怀里蹭来蹭去,被他在头上轻敲了一记,才乖乖不敢动了。
林子晏控着马缰,从繁华的民居渐渐走到一条空旷的大道上。两边寂寂无人,唯有冬风呼啸回旋。
曦雨裹在风帽中,听见繁华的人声渐渐消失,又探出头来看,只见眼前一条宽阔无比的青石道路,不比朱雀大街稍逊,道路的尽头,一座高台耸立入云。
“那不会是‘鹿台’吧?”曦雨眨眨眼睛。
“说什么傻话!”林子晏又敲了她一下:“那是‘垂星台’。”
“哦!”曦雨马上明白过来,她在国师府的典籍中读到过“垂星台”的来历和用处。
林子晏一提马缰,黄骠马奔跑起来,须臾便到了垂星台下。两人下了马,林子晏将黄骠马拴在石柱上,携着曦雨登台。
夜幕深沉,寂寂无人。
本来漆黑的天幕,在这垂星台上却变成了深蓝的颜色——是那种近乎玄黑的深蓝,无数颗璀璨的星辰,在这天幕上排成一道星河,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边。它们在浩瀚的夜空中随着一种优美而无声的韵律,如同波浪一般地起伏,并随着这缓缓起伏的波浪,整整齐齐地微微转动。
“星移斗转,天地造化。”曦雨仰头惊叹,却并不痴迷,只是看了几眼便低下头来。
“怎么了?”林子晏摸摸她头发。
“这其中有大神通、大恐怖,我没有丝毫修为,心灵也并不是纯洁无垢,看得多了,就要魔怔了。”曦雨摇头叹道。
“阿雨,你着实聪慧无双、达练通透。”林子晏道:“你这样的出众,我若不早下手,怕到时就不好说了。”
曦雨低头不语。她心中有深深的不安,不知为何,就是没有那种尘埃落定、就是他了的感觉。她并不是一个凭感觉下决断的人,然而此时,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一个“好”字。
“你在家自是娇养,我绝不会委屈了你,先定下了亲事,迎娶时,我定然凤冠霞帔、大轿辉彩迎你入门。”林子晏看着她,认真说道。
曦雨仰起头,只见天上众星忽然一起放出更璀璨的光环,金黄雪银、靛青淡绿、深紫浅红、天蓝素白无数颜色的星光汇聚,又变化出无数颜色,各种颜色的光芒此消彼长、盘旋往复。
“看!”曦雨指天。
林子晏亦抬头看去——缓缓流动的星河忽然加快了速度,如瀑布一般向西倾泻下来!
星辰垂落,光海四散;星辰垂落,似九霄之上帝君命力士、童子截断天河;光海四散,如瑶池之中王母令云君、素女铺开霞衣。
“星垂平野,天地苍茫”曦雨举目远望,只见一片开阔、茫茫无边。“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就连天地也总有一天会消亡,何况凡人、何况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