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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这是我头一回觉得他们长得很像。我说: “你们的意思是老爸还在打老妈?”
桌子像是电击似的微微一颤,有人轻轻屏息。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谢伊说, “我们的事情我们会处理。〃
“谁选你当狗屁代言人了?”
卡梅尔说: “我们希望家里随时有人在,以防老爸昏头。”
我说: “洁琪跟我说老爸已经停手了,许多年前。”
谢伊说: “我早就跟你说了,洁琪根本不晓得,你们几个都不晓得,所以他妈的别管闲事。”
我说: “你知道我已经受够你这样了,好像家里只有你忍受老爸似的。”
没有人呼吸,谢伊笑了,声音低沉又难听。他说: “你觉得你也被他欺压过?”
“我有伤疤作证。老兄,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记得吗?唯一的差别是我现在长大了,能够控制自己,不会三两句就拿出来说道。”
“你根本什么鸟都没遇到,小子,什么鸟都没有。我们才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天都没有。你过得可享受了,比起我和卡梅尔的遭遇,你、洁琪和凯文舒服得很。”
我说: “你不要再说我过得很爽。”
卡梅尔想用眼神制止谢伊,但他没注意,目光死盯着我。
“你们三个被宠坏的小子,你们以为自己很惨?那是因为我们拼命不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惨。”
“你要是能向酒保借到卷尺,”我说, “我们就来比比疤的大小、鸡巴的大小,看你到底不爽什么。否则的话,你最好将自己的殉道情结收起来,别再指教我的生活,让大家今晚过得愉快一点。”
“很好,你老是以为自己比我们都要聪明,对吧?”
“只比你聪明,亲爱的,我向来凭证据说话。”
“你为什么比较聪明?因为我和卡梅尔十六岁就离开学校吗?你以为我们是太笨念不下去?”谢伊身体向前,双手紧握桌缘,发烧似的颧骨泛红,斑斑点点。 “那是因为老爸不赚钱,而我们得赚钱养家,让你们三个有东西吃,有钱买课本、买校服,拿到毕业证书。”
“老天,”凯文对着酒杯喃喃自语, “又开始了。”
“没有我,你现在什么也不是,当什么警察?我说我愿意为家人而死,你以为我只是随口说说?妈的,我就是这样做的。我放弃了教育,放弃了所有的机会。”
我挑起一边眉毛。 “不然你现在就是大学教授了?别逗了,你什么屁也没损失。”
“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失去多少。那你又放弃了什么?这个家从你身上得到过什么?给我举个例子,一个就够。”
我说: “这个家让我他妈的失去了萝西·戴利。”
沉默,彻底僵住的沉默。他们四人全都看着我,洁琪拿着酒杯喝到一半。我过了半晌才发觉自己站了起来,身体微微摇晃,说话的声音接近嘶吼。我说: “离开学校不算什么,被打几个巴掌也不算什么,我宁可辍学宁可被打,也不要失去萝西。但她却不在了。”
卡梅尔语气充满惊诧: “你觉得她是因为我们而离开你的?”
我知道刚才说的有些地方不对,意思偏了,但是无法控制。我一站起来,酒精就让我双脚发软。
我说: “不然怎样,卡梅尔?我们前一天还浓情蜜意,彼此相爱到永远,甚至打算结婚。我们连船票都买了,我发誓我们什么都做了,梅儿,所有事,所有让我们能够厮守的事情。但第二天,他妈的第二天,她却甩了我。”
酒吧常客开始瞟向这边,交谈声也少了,但我无法放低音量。不管在任何打斗场面或在任何酒吧里,我都是头脑最冷静、血液酒精含量最少的人。但今晚远非如此,要挽回也已经太迟了。
“这期间唯一的差别是什么?老爸喝得烂醉,半夜两点闯进戴利家,而你们这群好样的在街上大吼大叫,表演推拖拉扯。你一定记得那天晚上,梅儿,整个忠诚之地都记得。经过这样的事情,萝西怎么不退缩?谁要和这种家人成为姻亲?谁希望自己小孩拥有这样的血统?”
卡梅尔轻声细语,依然不带情绪地说: “所以你才始终不回家?因为你心里一直这样认为?”
“要是老爸规矩一点,”我说, “假如他不是醉鬼,哪怕他不要这么招摇也好,如果老妈不是老妈,谢伊不会每周每天惹出各种各样的麻烦,也许事情就会不一样。”
凯文困惑地说: “但要是萝西根本哪里都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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