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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叫真儿。抱着彼此的冲浪板,我俩一前一后,贴紧在海岸岩石带的根底,互相打着掩护,警惕着匍匐前进。
杜莫也不清楚,莫尔纳岛上有无站岗士兵,我们现在只有近战的匕首,连半颗子弹都摸不到,而看护领岛的毛里求斯卫兵,必定荷枪实弹,只要看到鬼鬼祟祟的偷渡者,有权予以击毙。
我们两个人的身材和长相,一点不像过来谋生或遇难者,自然会被当作间谍,秘密监押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小黑屋,整日接受审讯甚至拷打。
即使岛上有村落,渔民看到陌生人如此猥琐地入岛,同样会及时报告给本国的驻岛哨所。杜莫和我都不想惹到这种低级的麻烦,当沿着海岸奔跑一段时间,前面视野与道路逐渐开阔,我俩不约而同地下了海,从小岛北侧绕游,直奔母岛毛里求斯。
白色的浪花,咆哮似的翻滚着,一层紧接一层,怒向岸边的礁石撞击。抱在怀里的冲浪板,显得有些单薄。这会儿,正是涨潮时段,我们必须格外谨慎,既不能被岛上的侦查望远镜看到,也不能给大浪吞入海底。
依靠胃里仅有的一点糖分,我们在中午时分,总算被飞扬的大浪卷冲上泛着猩白泡沫的沙滩。“追马先生,咱们尽快找个地方隐蔽,四周光线太明亮,这时走进去,太过招摇。”
听杜莫的口气,知道这头肥硕的科多兽疲惫到了极限,他在莫尔纳岛上,并未抓紧时间休息,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简单。
“杜莫,你看。”说着,我像鼹鼠一般,靠紧岩石挺直脖子,朝凸起的陆地望去。“噢,我知道,这一带属于丘陵地势,所以才带您在此蹬岛。”
山地的走势,极具冲击感,仿佛一个巨大的绿皮石人,正伸直双臂游泳,要把我和杜莫再次顶回波浪起伏的大海。两侧凸鼓的丘陵,长满亚热带植物,虽不怎么茂盛繁密,却也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的气象。
绿色岭原的险峻,不及荒岛峡涧的万分之一,放眼望去平平淡淡,只差挥打响鞭,哄赶些牛儿羊儿,散布在坡上吃草。从我和杜莫隐藏的位置,尚看不到人迹,但不难判断,这么优良的自然条件,一定有山民在此生计。
岭原中间积存的降雨,早已汇流成小溪,视觉上能看出,离口渴的我们很远。这会儿若不是白天,我一定拉着杜莫朝那飞速奔去,一是缓解干燥的口舌,二要清洗掉皮肤上的海渍。
杜莫早已疲倦不堪,侧躺在一块儿青黑大石的背面,打起如雷鼾声。这家伙儿很会选择位置,即使两三个时辰之后,毒辣的太阳照射上沙滩,杜莫依旧睡得凉爽。
很明显,必须等到山色暗下来,我俩才可以往丘陵上走,假如夜晚的亮度还可以,一定要到那条潺潺流动的小溪边,洗去皮肤上干巴巴的盐沙。
因为没有闹钟,两个人睡得是昏天暗地,一塌糊涂,直到一只无知无谓的大海蟹,掐得我食指生疼,才把陷入疲倦的意识拉回现实。
眼前模糊的沙滩上,堆积满厚厚的海藻,海浪像完成工作后休息似的,哗啦哗啦地响着,显得很悠闲。海风夹杂着咸腥味道,从黝黑辽阔的水面徐徐吹来,丝丝微凉,爽得人骨头发软,滋味儿好受极了。
我站起身,拍掉衣服上的沙土,之后扒伏着岩石,再像鼹鼠出洞一般,高挺脖子朝四周望了望,整座丘陵仿佛也在入睡,没人知道我俩的到来。前后五公里的海岸上,看不到任何灯塔,毛里求斯的渔民,如若打渔夜归,应该不会在这一带靠岸。
始料未及,杜莫不见了,大石后面,只留下一个肥重身体辗压过的痕迹。我迅速抚摸身上的每个口袋,发现未少任何东西,又急速奔到一块儿木桶大的石头前,翻开后,发现锋利的匕首仍埋在下面。
我把利刃别回左胸前,刀把斜朝向胸肌中心,与垂下的右手保持在一条直线上。因为,四周的情况,发生了变化,一旦出现异常,我必须以闪电般的速度抽出匕首,结果对方性命。
杜莫是个不容低估的海盗,他既然负监护杀手完成高危任务,而且一连两次失利后,仍然被指派,可见这不是一个善茬儿人物,他给我的感觉,太具迷惑性。我已经输了一招。
上午那会儿,他躺在大石后面,没多久便鼾声大响,实则在迷惑我,误导我也随之沉睡。我敢肯定,我睡下没多久,这家伙儿就偷偷起身溜走了。
当然,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也不会去找食物,即使一会抱着四五张裹满牛肉的匹萨饼,笑嘻嘻出现在我面前,那个像留尼汪卡蒙娅一样的信息传承者,早已把一切交代完毕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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