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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要往哪儿走?伏杜是男子,还容易些,自己呢?什么武艺都不会,只能成为他的拖累吧。
抱着再见他最后一眼的想法,屏后人轻移莲步,站到了虽把宋三公子的尸体推到了一边,自己却还瘫软在床上的伏杜面前,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但伏杜因为激动和紧张而抿得很不自然的唇角,在她过来的一刻就自然勾起了:“春锦,咱们走吧!”
“奴家还没收拾好东西呢!”春锦口中这么说,眼却盯着伏杜的脸看个没完。
伏杜不知她已抱定了要死的决心能多看他一眼是一眼,却以为她是要笑话自己,忙跳起来:“看什么看?我穿女装你又不是没有见过!”
“可穿成这样却是第一次见啊。”春锦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哽咽,自知再说下去一定会哭,只好强笑道:“多俊俏的小娘子”
“小娘子?”伏杜佯怒,却盖不住他从心里发出的喜悦:“等你当我娘子的一天我再好好儿笑你!你快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一定得早些走呢!明儿早晨之前得出城”
春锦点点头,推开了房间的门,加快步伐回了自己的房。
伏杜坐回螺钿床上,唇角不禁浮现一丝笑意。
离了宿月楼,和春锦躲到远远的地方去,再伺机报复宋家——那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充满了吸引力。
春锦,应该也是一样的心情吧。
伏杜开始动手,除下自己身上的女装,洗去脸上脂粉。这一身大红太惹眼,官府要捉拿只怕也很容易。
等穿好春锦为他准备的男装,他站起身,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似乎从那面镜子里能看到的是他逐渐明朗的未来。
春锦她怎么还不过来呢?伏杜感到自己有些可笑的心焦。那么去找她吧。他小心翼翼推开门,还好,走廊里谁都没有。
然而,一推开春锦的门,一股不祥的预感就袭上了他心头。
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临街的窗沿上。
他来不及喊,她却回头,对他笑了一下,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伏杜以为是做梦,忘了喊,也忘了向前,就站在门口,看见那衣带在夜风中翻飞,被主人的身躯坠着下落。
如果不是向下跌去的趋势,春锦这纵身一跃,真是如同仙子一般美丽啊。
当楼下传来惊慌的呼喊时,伏杜才从这梦中惊醒。她跳下去了?她要做什么,难道她不愿意和自己一同离开么?
他抢上两步,向下望去,只见那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身影瘫软在青石长街上,似乎有血在她身边漫溢,在夜幕里看不清楚。
“花魁跳楼啦!”
楼下的声音像是沸腾的海水一般迎面扑来,冲得他立足不稳,心下惊慌。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然而手指掐在掌心里的疼痛,却真实得太残酷。
该怎么办?逃走?他不敢相信春锦会甩下他去死,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他向她描述的未来,她一点儿也不动心?
有纷杂的脚步冲上楼来,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在春锦的房间里,而隔壁,还有一具尸体。再不逃,莫说给父母报仇,连自己的性命都堪忧了。
还好,春锦的房间有朝向另一面街的花窗。他翻身跳上窗子,回头只看了这熟悉无比的闺房一眼,便纵身跳了下去。
伏杜会些轻功,从二楼跃下自然不成问题,但他心里记挂着春锦死活,双脚着地,竟没想着要跑,却是打算要去看看春锦。
可转过街角,春锦坠楼的地方已经被人群围了个里外三层。隔了老远就能听到归心夫人那声嘶力竭的哭喊:“我的儿啊,做妈妈的要是知道你心气这么硬,死也不拆散你们两个啊!”
伏杜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归心夫人这样哭喊明摆着春锦的性命保不住了。
他用力咬住嘴唇,胸口如同被猛禽的利爪撕裂般传来火烧火燎的剧痛,眼泪不受控制,沿着玉一样光洁的脸颊滚入领襟,水珠已经冰凉。
他猛地转过身子,拔腿飞奔,转眼便跑过了两条街。
他是在逃避什么呢,太沉重的过去,还是不可知的危险?
他跑得太快了,那群围着春锦的人的议论,他统统没有听到。
“妈妈,春锦她还有救吗?”在那群人中央,飞眉小心翼翼地问。
“有救!”归心妈妈抬起哭红的眼睛:“可是她脸蛋儿跌伤了呀!这花魁之名呜呜呜,哇哇哇,老娘怎么这么命苦啊!好好儿一朵花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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