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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村里接到征兵的通知,我家老头子那时是村长,见李放一个人无依无靠就想帮他进部队去,起码有人给管饭。但他的岁数差著几个月,不够当兵的条件,我家老头子就帮他改了出生年月,这才让部队把他招走。本想著李放的苦日子就算到头了,可没想到过了一年半,村里来了两个当兵的,说是要对李放进行什麽政审。也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多嘴,把我家老头子当初帮李放改生日的事说了出去,结果那两个当兵的走了不到两个月,李放就回来了。这一次,李放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管谁去敲门他都不开。可把我们急坏了。好在就这麽过了十来天,他总算是自己开了门,那模样就比死人多口气。接著他就收拾东西去外面打工了。等半年後同村的李建回村我们才知道,原来部队想送李放去军校学习,但因为生日作假,他被赶出了部队。哎,你们说说,这孩子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呢!”
听老大娘说完这一长串的话,陶霖波已经不敢去看身边沈君尧是什麽表情。
就算是他这个和李放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听完这些都觉得鼻子发酸催红了眼眶,更何况是那个爱他彻骨的沈君尧?
陶霖波用力吸了吸鼻子,克制住心中的酸楚感,轻声问:“那李放最近回来过吗?”
“回来过。每年他爹娘忌日他都回来,我记得好像也就是上个月的事吧。哎……”老大娘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那天也是那孩子的生日,他上完坟,我给他煮了碗长寿面也就算是给他过个生日,免得那孩子一个人太凄凉。”
院子里一时间没有人出声,陶霖波即便再能言善道,也不知该说些什麽才好。
过了一会儿,陶霖波实在觉得心头压抑得透不过气,问清楚了李放家的正确位置,拉著已经完全僵硬的沈君尧出了院子。
走出好几步,陶霖波才敢抬眼看沈君尧的脸色。
出乎意料,沈君尧的脸上没什麽特殊的表情,可就是两个眼睛定定的,看著似乎不怎麽灵活。
“君尧,君尧,你还好吗?”陶霖波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担心的问。
等了好久,沈君尧既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挣脱开陶霖波的手,缓慢地走向老大娘指点的方位。
来到一间残破不堪的老房子前,陶霖波觉得这就应该是李放的家──是他见过村里头最破的一间屋子。陶霖波甚至担心哪天风一大,这房子就会被吹塌了。
推开门,半人高的木门发出难听的吱呀声。
院子里看著灰蒙蒙的,一看就是久无人居的模样。房檐下挂著不少蜘蛛网,搁在窗台上的竹簸箕也破了好几个洞。
见沈君尧还想往屋里去,陶霖波一把拉住了他,说:“别进去,万一有东西砸下来怎麽办?”
沈君尧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还是推开了房门。
屋内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难怪门上不见有锁。
左边厨房里除了一个黑黔黔的灶台和一口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锅外,沈君尧见不到其他东西。
右边是睡觉的房间。炕头木箱子上也挂著蜘蛛网,炕中间有个小桌,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沈君尧在坐到炕床上,轻轻抚摸著床沿,想象著当初李放在这个家里出出入入的情景。
陶霖波在院子里等了足足一小时也不见沈君尧出来,正打算进去瞧瞧,倒是差点在门口撞上往外走的沈君尧。
“没事吧?”陶霖波看著沈君尧,发现他和方才进去时没什麽两样,可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沈君尧皱著摇摇头,说:“我想去看看他父母的坟。”
再次询问完老大娘,两人往山里走了半里路,来到一片山明水秀的空地上。
这里埋葬著不少往生的人,大小不同的墓碑错落有致,占了整片儿空地。
陶霖波看著有些咋舌,他们忘记问李放父母的名字,这可怎麽找?
沈君尧弯下腰,认真查看著墓碑上刻的字,过了半小时,他在两块紧挨著的墓碑前停下。
没等陶霖波来得及开口问,沈君尧慢慢跪在了碑前。
☆、贴身保镖 57
57异动
沈君尧跪在地上,用著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伯父伯母,我叫沈君尧。我非常爱李放,这一生也只会爱他一人。虽然不确定他心里的想法,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保护他、照顾他,就算到最後他不会选择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