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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了自己会乱跑,怕自己出事,才——特意出来找他的?
不会真是这样吧?杜将离心头涌过一阵暖流,转念生出些许嫉妒,均墨对于臣下委实体贴,自己才跟了他没多久,尚有如此待遇,若是那些打从一开始便陪他出生入死的人,那均墨不得顾前保后跟老妈子似的。
咦?老妈子?想及此,杜将离脑中顿时浮现出均墨手持锅铲号令千军的情景,突然噗嗤笑出声,均墨看向他,目光里夹着疑惑,杜将离努力调整脸部表情,别开头:“没……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蝉鸣声声不止,均墨一早被诺帝招去,杜将离坐在案旁,拧紧眉头,自己跟自己下围棋。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投影在窗边的屏风上。案上的冰盆冒着丝丝寒气,杜将离捉了一块冰在手中,明明入了秋,还是那么热。
女子轻敲敞开的门:“我能进来么?”
杜将离扭头:“公主客气,晴王宫内哪有你们晴王族不能进的地方。”
瑾吟公主拖着及地长裙,移步入内,坐到杜将离身旁。杜将离考虑少顷,将手中的白子落到棋盘上方,抬首:“不知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不过是来看看,尽尽地主之谊,杜公子不会介怀吧?”女子端坐着,眸光定定。
“当然不会。”杜将离看着对方,脑海中突然划过晚襄的面容,这两个女子,何其相似,又何其不同,她们都心怀志气,为此而倾尽所能,不过瑾吟公主善于运用外力成事,而晚襄,则大部分靠自身竭力而为。
杜将离不由心生感叹,在硝烟四起,群雄逐鹿之际,英雄不分男女,只要敢站起来,便值得敬佩。只是眼前的女子,杜将离明白,自己遭对方讨厌了,谁会愿意跟要亡自己国家的人好好相处。
瑾吟公主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开口道:“杜芒,我是来为之前在函花郡对你的冒犯致歉的。”
杜将离一愣,咧开嘴:“本就是我自愿,何谈冒犯?”语毕,见对方衣着繁复,生怕热着了她,体贴地将冰盆朝女子推了推。
女子不冷不淡道:“毕竟你是孟简的朋友,我听闻孟家二人兄弟情深,你却能让孟禾央为了你与孟简站到不同阵营里,着实高明,让人好生敬佩。”
对方话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刺,杜将离听着,只觉得自己真真冤枉,若不是阿央那凭空冒出来的师父,再加上阿央认错了人,他也不会死心眼跟着自己,不过就凭阿央那个性子,如若真要跟孟简对阵,他八成会甩手不干,随心得很。
杜将离眯起眼微微一笑:“公主太客气了,我倒希望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此便可替墨世子多分担些。”说着站起,替女子倒了杯茶,“公主不在意和我同饮一壶罢?夏虽终了,暑意却未消,多饮些君白菊,能去肝火。”
女子接过手中,轻轻抿了一口,视线移到桌上的棋盘,看了半晌,道:“明明是黑子胜了,却偏偏把白子放到棋盘界外,让白子胜,投机取巧得来的胜利可不大光彩。”
被对方说中,杜将离干笑两声,他把白子当做自己,黑子当做均墨,走着走着却发现均墨快赢了,哪有这般的道理,于是灵机一动就放了一枚到棋盘外,刚好胜了黑子两颗,没想到自己这局棋却被对方拿来说事,还偏偏意有所指,杜将离当然不能就此示弱。
“公主,自白子放到棋盘外的那一刻起,黑子便没有胜,而白子,亦是如此,规则改变的一刹那,没有办法适应的那一方,才算输了。”杜将离说着故意昂起头,装模作样地营造出一种玄妙高深的气氛,至于怎么理解就是对方的问题了。
瑾吟公主听罢,沉吟少顷,道:“照此说来,这棋盘无限大,却是怎么都比不出个输赢来了。”
杜将离闻言笑了:“公主便是太执着于输赢,其实何必呢,输赢又如何?对错又如何?有的不过是选择罢了。”他仔细想了想,认真地说,“不觉得这像人生么?人们做了选择而活着,有人无视规则,走到了广阔的棋盘外,方知世界之大,可大部分人却宁愿待在狭小的棋盘里,哪怕挤得难受,哪怕累得站不起来,也不肯抛开世俗那些不成文的规则,直到一生终结,仅剩一抔黄土,又能带走什么呢?”
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扯得有些远了,杜将离噤声,挠挠头。
女子抿紧嘴,似有所触动,眼眸里闪过几丝挣扎,末了,道:“只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我也曾想过闲暇里做做女工起舞弄琴度日,想过抛开世俗不管不顾,还想过哪怕能有一天我可嫁与孟简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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