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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看越不顺眼,抬起手正想给他来那么一下,对方便仿佛知了他心思般,刚好转过头来,杜将离的手尴尬地停在对方眼前一寸处,未多犹豫,立马折了方向扶住自己的脑袋,轻轻挠着,眼神乱飞。
均墨早习惯了杜将离这副什么都欠,唯独脸皮不欠的德性,明白自己愈追究对方愈来劲,当即温柔地捧住杜将离的脸,上前咬了记,紧接着立刻捂住腮帮子,面露痛苦,道:“居然啃不动。”
杜将离眼角直抽抽,腹中气血翻滚,算他狠,竟然还敢损自己,想了想准备发作,瞅见不远处站了一两名兵士,立马得意地朝均墨指了指,示意有人看到了他如此不符合平日威严稳重形象的举动。
均墨转头望去,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他们看到我与你在一起,便应当知道非礼勿视。”一边说着,一边凑近杜将离,与方才的咬不同,这次是重重压上他的唇。
“你——”杜将离连连退开,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无赖啊,周旁有人还这般放肆。
均墨气定神闲地开口:“你又不是第一日才认识我,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明白么?”
杜将离看到对方漆黑的眼眸,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快步越过均墨,这家伙不吃软不吃硬,心思还坏得很,真难对付。杜将离暗自决定,今晚不唱战歌了,他要唱丧歌!唱得凄凄哀婉渗死他!
继续沿路前行,均墨与杜将离一道分析过凡国的意图,不管其是真心结盟,抑或假意示好,师儒此番前来,于黎方而言都没什么损失,反而有所好处,对方若敢利用自己,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天的细作已连夜派出去了,用于监察凡国的动静。
与师儒的洽谈十分顺利,痛快地达成共识,均墨并未开出任何条件,只让师儒回国禀报凡王。
看似温良未加刁难,实则为明显的试探,看凡王究竟会拿出怎样的诚意,黎才会付诸以相应的行动。
送走师儒,折往兵营,刺促不休,又忙到半夜,回屋已疲累不堪,梳洗后上塌,杜将离方清清嗓子,对着均墨嚎了一句,便被对方捉来狠打一顿。杜将离趴在床头,扶住遭殃的屁股,直叹这到底是为哪般啊……
暗夜寂寂,突变就此发生,宁静中,倏然一道划破天际的嘶啸自营里传来,凄厉绵长,简直不似人声。
杜将离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看向均墨,对方亦然,急忙披上衣服向营中直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
哀啸锐利刺耳,仿佛冲破地府直入九重云霄,可怖到极致,杜将离汗毛倒竖,那根本不是人所能发出的声音,却又偏偏出自人之口,一阵极凛冽的寒意自脚底升至头顶,心下发慌,尖啸一声落伴一声起,只一片刻便从一声增到几十人声。
没想到会是营啸——
为什么偏偏就发生了营啸——
数百年前晴惠之战正到紧要时刻,战前午夜,惠营突有兵士惊呼而起,诡异的尖叫中夹着绝望的哭音,竟是一发而不可收,刹那间整个兵营陷入混乱,各个宛如失了心神般,提刀自保,也不管身旁人是谁,胡砍一气,自相残杀,最终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惠军主力就此毁于一旦。
因有此一例,各军皆十分注意,并制定了严苛的军纪防止营啸发生,但不论如何也无法根绝,导致营啸产生的最本质的原因众说纷纭,皆不得解。杜将离一向认为人便如同酒觥,所能盛放的容量有限,只要过了度,哪怕纪律再严酷,惩罚再苛刻,也是承受不住,至少顾虑着兵士们的情绪,大抵能防患于未然。
可他分明已格外小心,时常记得关顾大家的状态,不料仍有兵士抵不了接踵而至的压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平日里还能压抑着,晚上便无法克制地发作出来。杜将离此时想起了白狼蛛,想来自己营中出现这样的情况,亦是对方这几日持续挑衅交战所能达到的最好的效果,倘若这状况教对方知道了,他恐怕得乐开了花。
越是临近军营,声音越是刺耳,杜将离忐忑不安,而均墨则一言不发,步到他身前,宽厚的背脊挡住他的视线,杜将离一怔,疾步跟上,几乎是小跑入了营,杜将离才明白均墨上前护住自己的举动并非小题大做。
面前的景象看上去极为悚人,漆黑的营中只有月光投下的几片散光,隐约能看到兵士们圆睁着眼,都仿佛迷了心智,杜将离偶然对上一名兵士的视线,不由心悸地后退两步,踢翻了脚边摆放着的盆景,他只想捂住耳,不愿听那疯狂的嚎叫,均墨蹙眉,大声呵止,兵士们却全然没听进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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