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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声,没精打采回道:“吃不了可以拿去喂鸟雀蚂蚁。”
叶渐青心想你当教主的面说来听听啊。腹诽归腹诽,还是洗了手,乖乖帮她去找碗盛饭。一碟青菜炒油豆腐,一碟卤水拼盘。叶渐青连吃了两大碗饭。从前在公主府,凭它珍馐美馔,他也不过浅尝辄止,这时大有“活着太好了”、“再世为人”之类的感悟。
两个人蹲在院子里吃午饭,岚山用筷子拨拉着饭粒,脚底下蚂蚁小虫爬来爬去,只听她有气无力道:“李掌柜要我带你去四海赌坊住一住,你什么时候走?”叶渐青忽然问道:“岚山,你和掌柜是亲戚吗?是怎么到四海赌坊做事的?”
小岚山抬头望天,老气横秋道:“说来话长。”叶渐青心道:那你就长话短说啊。“大约十年前,我娘带我上京寻亲,中途在旅店生了重病去世了。那时我才四五岁,旅店的老板要把我卖给拐子抵饭钱,是顾教主救下了我,还义葬了我娘。后来顾教主要带我回雪山,但那时我受惊过度,怎么也不愿跟他走,成天哭闹。正好遇上出外讨债的李掌柜,顾教主就把我托付给他了。”她说完之后重重叹了口气,眼角有泪光闪烁。
叶渐青听她也是无父无母,心中恻然,扒了一口饭,又问道:“你觉得谁当皇帝好?太子还是端王?”
小岚山不料他来了个神转折,遂翻了个白眼,道:“管我什么事。不是照样吃饭拉屎么。”话出口觉得太粗俗,又补道:“谁做皇帝咱都逃不了缴税完粮,总是个苦命。不过做皇帝是个技术活,有个资质好的来做,受得苦总归要少一点。有句话不是说屋漏在上,知之在下么。”
叶渐青听她说得实在,便默默点头。
到了顾苏离开后的第七天早晨,岚山起床后推开卧房的门,见地上用小石子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六个大字:“我去了,别找我。”她认得是叶渐青的字,想到他昨日特意来问自己的问题,跳脚怒道:“蠢货傻瓜,人家随便说说就当真了,气死我了!”
叶渐青此时十分担忧顾苏的处境以及时局的发展变化。他也没别的地方打听,还是一大早去了端王府。在门房听周管家说,裴昭业已经连着在宫里住了好几天没有回府。他问道:“殿下可有传出一言半语来,是主动侍疾,还是……”周管家知道他的意思,便摆了摆手,不动声色引他往账房去。
任谁都没想到,镇国公主府这样泼天的权势居然也有败落的一天。这小侯爷虽然成了没名没分的庶人,但裴昭业从来是把他当客卿一样看待的,端王府也任他来去自由。从前裴昭业还与周管家商量过,原想让叶渐青到书房做些笔墨书办之事,但京城人情复杂,大户人家书房又有蓄养男宠的恶习,便不愿叶渐青到王府里来住,被外人指点。只这一条就看出端王爱重叶渐青之心。
周管家拿了几封宫里送出的书信给叶渐青看。叶渐青匆匆扫视一遍,也不过是些庶务,送几件换洗衣服几本常看的书,吩咐收租备礼打点等等。他将书信送回,问道:“我想进宫一趟,不知周管家可有法子?”周管家思索再三,道:“宫里一向是没有传召不得觐见。这几日王爷也没有钧旨传出,怕不容易见到。”他见叶渐青十分失望的神色,连忙道:“叶公子,还有一个法子。薄少君致仕之后大理寺卿一直悬位至今,王爷领皇命暂理寺务。今日不早朝,我吩咐个人带您去大理寺,也许左少卿有文书要送给王爷过目。”
叶渐青眼神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
不过真当他走入了大理寺的正堂,还是被这里肃穆沉重的空气所震慑。迎出来的寺臣说左少卿下诏狱去了,问端王府带他来的人是否有急事。那人看了看叶渐青,见他摇头,便与寺臣交代一二,匆匆回王府复命去了。寺臣安排叶渐青在偏殿等候。
凡属重狱皆有重兵把守,叶渐青见寺内寺外戒备森严,光是常驻的黑甲军便有千人之众,这些府兵想必都在左风眠掌握之下。若是一朝情势有变,当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夏日的晨光已带了灼热的气息,晒在殿外值守的士兵金甲之上。从院子里的古柏上飞下几只麻雀,在阳光地上跳着,啄食砖缝里的草籽。其中一只大胆的竟然飞到了士兵的头盔上,啄食盔顶的红缨。
空旷森冷的院子里响起回音,脚步声惊飞了麻雀。一个青年男子穿着大红官袍走进来,叶渐青连忙起身。左风眠到堂上主座坐定才抬头看叶渐青,问:“叶公子有何事见我?”叶渐青心里对他是十分抵触的,皆因好友袁尚秋死在此人手里。但此时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声下气把来意说明。左风眠想了想,道:“明日行不行?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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