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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渐青抑制不住泪水,道:“不算久,才十年而已。”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走,有甜蜜番外……
☆、番外 长相思兮摧肝肠
一不系舟
开皇十一年三月的一个早晨,大相国寺的钟声敲响了,皇城还笼罩在一片烟雨朦朦之中。
神武门打开之后,一名黄衣敕使飞驰而出。在高高的崇楼上,有一个身影目送着他穿过尚未苏醒的市坊,穿过京城巍峨的九门,直向苍山连绵不绝的山脉而去。
在离苍山主脉百里之远的山沟里,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傍晚时分,满村的人都收工回家了,鸡鸣狗叫女人骂孩子跳。只余一个瘦长男子脚下放着两捆柴,在村口的夕阳里徘徊。
黄衣敕使远远地就下马步行。到了那布衣男子面前,当道一跪,口中道:“见过安宁侯。陛下有口谕带给您。”
叶渐青扫了扫衣摆上的泥巴,那黄衣敕使却站起来道:“陛下说不用下跪。”叶渐青心中暗道,我也没准备给你跪呢。只听那人模仿裴昭业的口气,道:“渐青年轻有为,有功于社稷,朕爱怜唯恐不至。自今起准假三年。节钺、宝剑、玉璧都不用收回。着安宁侯在外明察暗访,代天巡狩。”
敕使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来,递给叶渐青。叶渐青拿着手里,一时百味杂陈。
他以为这一次裴昭业真的要跟他撕了。却没想到对方给他来了一个四两拨千斤,反而显得自己刻薄寡情又小里小气。叶渐青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问道:“圣上和太子的身体都好吗?”
“圣躬安泰。开春之后,太子入了睿思殿读书。”
叶渐青好奇多问了一句:“殿下开蒙了,师父都有谁啊?”
“京兆尹左大人讲历史和律法,户部侍郎柳大人讲算学和格物。”
左风眠什么德性他太知道了。柳淳风听说是吴啸存的得意弟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叶渐青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幅画面:小太子可怜兮兮躲在睿思殿的一角,一把鼻涕一把泪咬着衣袖:左师,柳师,不要啊……
他彼时纯属幸灾乐祸。不过一个月后,当叶渐青看见一队伪装的镖局人马在山下停住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先从车上下来的是面有菜色的柳侍郎,一落地就扶着车把狂吐起来。紧接着五岁大的小太子活蹦乱跳地扑到他怀里:“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书上说得果然没有错。叶叔叔,这里好好玩啊。”
叶渐青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糊涂之后,愤而转向柳淳风:“怎么回事,柳大人?”柳淳风擦了擦嘴角,一脸苦相地转向他:“圣上忧心皇子的教育,说宫里教不出合格的继承人,要我陪殿下在这里读几年书。”
储位是天下至危至险的位置。裴昭业自身的经历告诉他,天下没有比皇宫更险恶的地方,只要在那里待上一两年人生都会发霉。作为享有中兴之名的明君,承平末年的动乱使他对天下大势有着清醒的认识。贪腐之风、贫富分化只是暂时缓解,打破僵局需要新的伟大人物。
有这样眼光、能力的人物,皇宫是培养不出来的。
“胡闹什么啊?”叶渐青面色发白:“殿下身份至重至贵,怎么能长久待在乡野之地?就算住上一两年,然后呢?还不是要回宫里。到时候让他怎么面对群臣?殿下才这么小,怎么忍心让他和皇后娘娘母子分离?”
“陛下说,等殿下稍有自保能力,或者送往北疆,或者送往西洋。”柳大人呕啊呕啊的,除了口水,终于没什么可以呕吐的了。
“西洋?”叶渐青瞠目结舌。柳淳风慢慢走过来,道:“三年前,西洋一艘商船因避风暴驶入了瀛洲的港口。几名使节到京城叩见吾皇,献上了不少贡品,陛下与他们有十几日的长谈。这两年,东海已开了三处港口与外邦通商。再过几年,陛下要派海船出使西洋。”
什么?为什么裴昭业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叶渐青一脸茫然。柳淳风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讥讽道:“安宁侯三年不回来,一回来屁股都还没坐热,人就跑个没影,让陛下跟谁说去?”
没有共襄盛举,叶渐青倒不觉得有什么遗憾。他低头望着小孩子,睁眼说瞎话道:“殿下,这里到处是虫子、猛兽,一点也不好玩,你还不如回宫里。”
小太子抱着叶渐青大腿,泪眼婆娑哀求道:“父皇说如果叶叔叔不让夜叉待在这里,就会送夜叉到云州徐帅那里。”
这真是赤裸裸的报复。小孩子亮晶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