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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云枫捏着印无忧的嘴,强制他把滴入的血咽下去,看看血液渐凝,列云枫咬着嘴唇,又划了一下,印无忧的鼻子有些发酸,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随着腥咸的血,滑下了咽喉,列云枫运力于掌,慢慢输送真气给印无忧,过了能有半盏茶的时间,列云枫解开了印无忧的穴道,印无忧咦了一声,腿上竟然有了知觉。他的手,抓住了列云枫的手,可是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列云枫微微一笑,正要扶起澹台梦,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魅火教的人,来的还真快,列云枫低声道:“兄弟,怎么样?”
印无忧提起一口气,强力打通血脉,腿上还有一点点的麻木感,不过可以动了。还没等他站起来,人影幢幢,一股血腥之气,由远而近。
生死肝胆照昆仑
灯影摇曳,石壁上一片斑驳的阴影。
脚步声过后,人影幢幢,血腥之气,由淡而浓。
印无忧急怒之下,居然站了起来,手中犹自拿着长刀,腿上的麻木还有一些,他运气调息,强行冲破筋脉,无意之间,和列云枫站在一处,并肩而立,澹台梦被护住后边,半靠在石壁上,还没有清醒。
沉寂。
冷冷的风,飕飕地不知道从那条缝隙中吹进来,让人汗毛耸起,脊背发凉。
屏住了呼吸,握紧了兵刃,那股血腥之气越来越浓烈,可是那些斑驳的人影,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地洞里边,潮冷孤寂,好像是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随时卷起惊涛骇浪的暗流,你明明知道潜伏着危险,可是,就是看不到摸不到。
看到的危险情景,听到的恐惧声音,或者嗅到的诡异气味,起码可以有感触,比较真实些,能感知以后,就不那么难以接受,只有毫无感知的危险和恐惧,在漫长等待中的危险和恐惧,才像蛇蚁般啮咬着人脆弱的神经。
等待会让人发疯。
印无忧的脸色越来越白,这股潜在的危险,让他有些惶惶不安,凭着多年的经验,他感觉这股血腥之气,不应该属于人类,那么这个繁华富丽的洞穴了,到底藏着什么东西?那些本来要过来的人呢?是忽然有了急事骤然离开,还是遇到了这个尚未知道的东西,才吓得回去了?
如此浓重的血腥之气,还带着阴冷的潮湿,到底是什么东西?
列云枫碰了碰印无忧:“喂,你紧张什么?”他感觉印无忧的身子在发抖。
印无忧哼了一声,没回答,他是担心,如果只是他自己,他有很多种方法逃离这里,在残酷的杀手训练中,逃生是至关重要的一项,好像做个小偷在没学会偷东西之前,要先学会逃跑一样,做一个好的杀手,在没学会杀人之前,就要先学会逃生。
但是,现在澹台梦昏迷不醒,列云枫又需要人去保护,印无忧心中焉能不担忧,事不关己,关己则乱,难怪印别离常说,一个好的杀手,必须做到无情,有了情感的牵绊,这辈子也无法成为一个绝顶的杀手。
不过,印无忧心中虽然这样想,口中却不肯说。
飘摇的灯光中,列云枫的双眼晶亮,闪动着泽光,嘴角弯着浅浅的笑意,生于豪门,出入宫禁,周旋于皇亲贵胄之府,应对于簪缨鼎食之家,列云枫在懂事的时候,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尤其是像印无忧这样不擅言辞的人,所有的心思已经在眼中暴露无遗。
列云枫还是笑:“哎,小印,你在发抖啊,到底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小印?
印无忧本来已经很焦虑了,还是让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澹台梦常常叫他兄弟,有时候还会娇嗔地叫他一声死小孩,叫得那么亲昵、任性。这个列云枫本来叫他印兄,印无忧虽然也不喜欢这个称呼,可是总比这个小印好听。
印无忧瞪了列云枫一眼:“你找死!”
列云枫笑道:“我要是能死在你手上,也是一种荣耀,你们江湖人不总是说,练武之人,死在高手之下,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尊荣嘛,就像倾心铸造的人,要以身殉剑,驰骋沙场的人,要马革裹尸。”
砰,手肘带风,印无忧一下子撞了过去,他实在恨列云枫这样多话,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么多废话,究竟是从何而来。
身形一闪,列云枫躲过,他们这一动,暗藏着的东西箭一样冲过来,硕大的身躯,状如黑熊,带着腥气。
印无忧挽刀就刺,那东西居然在半空中会闪身,强有力的尾巴横着甩过去,印无忧一低头,刀锋犀利,扫到了那东西的尾巴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