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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微弱的火光跳动着,将屋里映得诡异恐怖。
店老板早叫人掌了灯过来,但他们人却不敢近前。我们接了灯,放置于现场的各个位置,将屋里头照得雪亮。
地上躺着的,是一位白衣书生。他仰卧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扼着自己的喉咙,两眼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细看看,这人死状虽然狰狞,相貌却是相当清秀的,活着的时候,怕也是一表人才呢!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他的双手虽然扼着自己的脖子,但脖颈上也没有任何的扼痕或者索沟,光光滑滑的,不像是勒死的样子。
这是,怎么死的?
而且,环视四周,骆大春踹倒的门已经被干净利落地扶起来,竖着倚在墙壁上了。很显然,门从里面闩上了,不但闩了,还加了一把铁锁,直到现在铁锁还呈现锁住的形态。
而窗子呢,全部都闩得严严实实。捕快们都很有意识,立马就检查好了,没有一扇窗,是开着的。
房间不小,但整个房间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除了西墙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一个出气的孔洞,再无任何敞开之处。而那个孔洞的大小,连一只野猫都不一定钻得过去。
不但又遇上了死人,还遇上了侦探剧中最经典的一幕--这,真的是一个密室啊!
如果是凶杀案,那么,凶手是怎么出去的呢?
所以,我们应该按密室杀人的程序走。首先,应该考虑是不是自杀嘛!
“门窗都闩住了,如果是谋杀,凶手是走不掉的。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屋里没有其他人,现在在场的,刚才也都在外面出现过,不可能是事先藏在屋里的。所以,死者,恐怕是自尽了吧!”
丰县的胡捕头不是个庸材,十分上道地说出了上面这番话。
大着胆子跟在门口的老板连连点头。
确实,他分析得很有道理。
但是聂秋远走到桌案之前,稍微巡视了片刻,就说道:“从尸体的状态看,死亡时间在一个时辰之内。案上砚台是新研的墨,他死前正在抄金刚经。”
金刚经抄了四五行,最后那个字,却只写了一半。
应该,是被什么事情打断了。
如果是自杀的话,怎么会这样仓促?抄着抄着经文,一时兴起,就自杀了?
而且,这究竟是怎么死的?
立在门口的店老板瑟瑟发抖,欲言又止。我有种感觉,他特别希望这个人是自杀,可是大家听了聂秋远的话,又觉得不太像自杀了。老板就在这会儿一下子紧张起来。
“店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聂秋远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十分温和地询问道。
“大……大人……”店老板面色有些发白,“小的说了,大人可否莫要声张此事,否则,小店的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聂秋远和吴捕头同时点了点头。
“这,怕是厉鬼索命呢!”随着老板的话音,外头咔嚓一个响雷,把我的寒毛炸了起来。
“此话怎讲?”
“大人可曾听过牡丹灯笼的传说?近来,可是有不少闹鬼的传言呢。深夜的时候,常常有人看到鬼魂提着牡丹灯在行走,有时候,还凌空走在天上呢!而且,阴雨的天气,时常听到女鬼在哭哟……”
我一个激灵,忍不住揪住了秋的衣袖。秋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拂袖将我甩开了。
这一回,其实我是真的害怕了,并不是故意要去接近他的。他,这是……讨厌我了吗?
我连忙稳了稳心神,努力地继续听老板的说话。
“这位公子,在小店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是个读书人呢。牡丹灯笼的女鬼偏爱书生,是人人都知道的。这不明不白的暴毙……瞧,屋里不是也有牡丹灯笼么!”
这样的密室,莫名其妙的死法,难道,真的只有厉鬼索命,才能解释得了?
“大人,”胡捕头忽然开了口,“房中就是这样的情况了,不如,将尸首带回县衙,着仵作验过,再作决断吧。”
聂秋远点了点头。
胡捕头又道:“大人廉明,路过敝县,竟未知会一声。葛大人知道了,定然也要亲自来请的。不如大人莫要在此住店,一同到县衙小住数日可好?”
想必这“葛大人”,指的就是丰县县令了。
现在事都出了,我们也都算是报案人,属于本案证人的范畴,自然也无法袖手旁观。住到县衙去,恐怕是最方便的选择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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