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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典蹑手蹑脚靠近,猛地由背后将贝贝抱住。贝贝对阿典没有事先预知的动作十分抗拒,他死命挣扎著,像是陷人流沙中的动物,因循著本能而剧烈反抗。&ldo;走开、走开。&rdo;贝贝放声喊著,他讨厌与别人碰触。现在是阿桓和他画画的时间,不能有所变动。&ldo;妈的!&rdo;阿典咒骂了声,转头看向外面呆柞著的同事。&ldo;你们俩在干嘛,还不快过来帮忙。&rdo; 但外头的两名警员还来不及挪脚步,便见贝贝几次用头撞往后面的阿典,双脚又不断瞪地,将重量加在阿典身上,跳个不停。贝贝的后脑勺猛地撞上阿典的鼻子,阿典痛得咒骂了声:&ldo;妈的!&rdo;贝贝又跳离了地,用全身的重量冲撞阿典,阿典站不稳脚滑了一跤,整个人摔到了地上,屁股直接冲击地面。&ldo;哇啊‐‐&rdo;阿典凄惨地哀嚎了声,松开对贝贝的桎梏。&ldo;娘啊……&rdo;他的眼泪喷了出来,尾椎受创,屁屁因此裂成两半。贝贝立刻爬起身来,奔到哥哥床边。他摇晃著哥哥插著点滴针头的手臂,神情无助。 &ldo;阿桓,起来了,起来了。&rdo;贝贝说著。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安全的世界有所变动,原本都预定好的作息遭受外力变化,突如其来的异动另他无法接受,阿桓不睁开眼,巧巧也不见了,一切秩序的脱轨皆让他慌乱而失措。在外头的同事赶忙先将跌坐在地的阿典拖到外头去,然后两人再合力将贝贝制伏,抬到加护病房之外。护士铁青著脸,将门锁好。接著回过头来指着泪流不止的阿典骂道: &ldo;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如果病人有个什么万一,这责任该谁来负?&rdo;阿典根本疼得讲不出话来。两个同事紧紧压著不停挣扎的贝贝,陪著苦笑。一百七十几公分的贝贝身材虽不壮硕,但也瘦弱不到哪里去,两个大男人也有些困难才能将他压制住c&ldo;他…他有病的…&rdo;良久,阿典才说得出话。&ldo;是自闭症。还有暴力倾向。&rdo;阿典一手捣著可怜的屁股,一手摸著红肿的鼻子。&ldo;那你们当家长的就更应该管好他,自闭症的暴力倾向就是因为家人做了不良示范,患者才会学起来。&rdo;护士气愤得很。&ldo;请多学学怎么教导这样的孩子,你们必须有耐心才行。"护士骂完拂袖而去,转身入加护病房中,继续她看顾病人的工作。&ldo;关我屁事……&rdo;阿典擦了擦飘出来的眼泪。&ldo;他又不是我生的……&rdo;在同事的压制之下,贝贝无法动弹,阿典敲了贝贝的额头一下,对贝贝说:&ldo;你给我安静下来。你哥哥现在正在睡觉,等会你如果吵醒了他,他一定会大发脾气,说不定就把你丢下,不理会你。&rdo;阿典耍起骗小孩的手段,他记得小孩子都很蠢,随便唬弄唬弄就会乖乖安静下来。&ldo;可是时间到了。&rdo;贝贝举起手腕,让阿典看著表。贝贝的神情是惊慌的,就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孩子。阿典伸出手,把贝贝腕上的玩具表摘下。&ldo;这个不准,我先帮你收起来。&rdo;阿典忍著痛,苦撑著将表塞进口袋中。&ldo;以后买个新的给你,不许吵了知不知道?&rdo;贝贝点了点头,安静下来不再挣扎。&ldo;等阿桓醒来,买新表。&rdo;当同事松开对贝贝的桎格,贝贝缓缓地坐了起来,静默著。&ldo;他短时间内不会醒。&rdo;阿典提醒贝贝。贝贝平静得很快。他由书包中拿出了本素描册子,再由铅笔盒中取出铅笔,望著加护病房的玻璃窗,低下头便开始一笔一笔地开始作画。他像没听见阿典的话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贝贝的头发凌乱著,那对淡褐色的眼里空洞非常,他挥著笔,记录著玻璃窗内的一切。&ldo;你不要抗拒我们,我们是警察,警察你该知道吧?就是人民的保母。&rdo;阿典试著与贝贝沟通。但贝贝连话也没回,只是低著头。&ldo;保母这个宇词是不是太难了?&rdo;同事插嘴。&ldo;保母就是奶妈。&rdo;阿典接著说:&ldo;所有市民都是我们要照顾的小孩,我们当警察的义务就是要照顾你们这些小孩,也因为如此,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rdo;阿典保证着。&ldo;所以,麻烦你好心点帮帮忙,信任一下我,别再出状况了行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