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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过阴云密布的夜空。
雪亮的电光如同刀光,照的荒野如同白昼。
轰隆隆,惊雷连番炸响,似雷神震怒,驾了战车滚滚逼来。
“太后娘娘娘娘”宫女柔婉的声音带着急切,声声呼唤。
滕太后从沉沉梦魇中惊醒过来,发现床帐外电光闪闪,是一个雨夜。
床前,贴身女官雪海和熊嬷嬷两人正担忧地看着她。
滕太后起身,仔仔细细将两人看了会儿,才点了点头。
雪海转身,吩咐宫女:“上一碗雪蛤宁神汤,别忘了加百合跟梅片。”她的声音低而柔和,虽然焦急,却仍从容不迫。
宫女领命而去,熊嬷嬷已经将滕太后小心扶起来:“娘娘,又做噩梦了?”
滕太后垂眸,任凭熊嬷嬷用锦帕轻轻擦去她眼角跟脸颊上的泪,她看着盖在身上的腾凤纹锦被,空茫的眸子逐渐冰冷:“几更了?”
熊嬷嬷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头一震:“娘娘”
滕太后抬头,神情也是一片冰冷,冰冷之中偏带着一丝很淡的笑意:“本宫得去看看那个贱。人,这样的夜晚,不能让本宫一个人醒着!”
滕太后要去的是紫榭宫,凤辇经过御龙殿的时候,看到殿内灯火通明,滕太后人在步辇上,望着那处灯光闪烁,有些诧异问道:“这么晚了,皇上还在哪里?”
雪海道:“回娘娘,现下已过三更,平时这个点儿皇上早歇着了,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滕太后略微沉吟,道:“去看看发生何事。”
雪海领命而去,滕太后一行却仍不停步。太后凤辇极快便到了紫榭宫,宫女们将门推开,太监抬着步辇入内,此刻正是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滕太后在步辇上,感觉到迎面凄风冷雨潇潇而来,她放眼看向这紫榭宫,先帝废弃宫人安置所在,就算是白天来到,也自有一股幽怨凄冷之意扑面而来,宫内没有人愿意接近此处。
可对她而言,却仿佛有一种痛彻心扉的爽快。
滕太后的唇角挑起,流露几分比风雨还要肃杀的冷意,她不怕鬼亦不解怨,因为没有什么比得上她心中的怨跟恨,早在十七年前步云岭上,那种怨恨已深种心中,没有什么可以开释。
正躲在床角涩涩发抖的女人被太监们用力扯落,重重跌在地上。
太监们的动作粗暴,毫无顾忌,怪就怪眼前这个女人,让他们在本该好梦正酣的风雨夜又起来行事。
女人呜咽着,被揪扯到殿中央,殿门洞开,滕太后兀自端坐步辇之上,动也不动,灯笼光芒映出她依旧秀美明艳的脸,她端然坐着,冷冷相看世间所有,就如一尊无悲无喜的神祗。
女人从乱蓬蓬的头发中抬眼看去,望见灯光中的滕太后,本能地瑟缩着要后退,却又被太监拦住。
滕太后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开口道:“芙妹妹,本宫来看你了,你可睡得好么?”
宫芙跪在地上,低着头,乱发垂落地上,逶迤层叠,她终于开口,木讷道:“太后娘娘,奴婢给您请安,您长命百岁,大慈大悲。”
滕太后笑出声来,声音有些尖锐而高:“长命百岁,大慈大悲?该长命百岁的那个,早给芙妹妹你害死了,还记得吗?”她在步辇上微微倾身,似是想要将地上的女人看个仔细。
宫芙垂着头,不曾做声。
滕太后又将身子后仰,举起右手,她打量着那纤纤手指,掌心里一处疤痕深深,十分醒目而突兀,滕太后喃喃仿佛自语:“十七年前,你在本宫身上狠狠地捅了两刀,本宫命大,从地狱里爬回来,如今你要本宫大慈大悲,放过你,这可真是呵,呵呵,这世间有这样好的事儿么?你们说?”
滕太后慢条斯理,却又像是自言自语,身畔的熊嬷嬷低头,眼睛里也掠过一丝厉色,咬牙沉声道:“回太后,这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略微抬手,旁边两个年纪稍大点的嬷嬷上前,便按住了宫芙。
宫芙瑟瑟发抖,竭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她抬头看向滕太后,苍白的脸上有种似曾相识的绝望。
左手的嬷嬷将宫芙肩头衣裳扯下,把钢针在烛心处烧得通红。
宫芙战栗地看着这一切,瞳孔放大,知道逃避无果,她颤抖着,抬头看向滕太后,忽地嘶声叫道:“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折磨我?你如今贵为太后,儿子又当了皇帝,你折磨了我十九年,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一道闪电掠过,把两个人的脸都照的雪亮。
滕太后双眼中水光闪烁,她却偏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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