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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却并未留下陪着罗简,而是回了他在江都暂住的地方。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虽说为人豪爽,但却从未与人有过深交,更多的时候他只是背着他的大包袱,在众人的或疑惑或不屑的目光下走过一个又一个的地方。
那日高翔初到江都,路过罗家便闻到一股血腥味,他知道这是遭了仇家,却又感觉到里头还有活人的气息。他翻了墙进了罗府后院,才发现马厩旁的草垛里藏着一个小儿。那孩子不知在里面躲了多久,害怕的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毫无意识地抽泣着,一双大眼的瞳孔紧紧地缩着。
高翔看着那孩子也许是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竟鬼使神差地答应帮他报仇。
沈清秋连夜派人送了信去江陵,说了自己在江都城遇上的事,并将血玉之事也分毫不差地提了,他希望他父亲能够告知一二。当年站在事件中心的人早在几年前入了土,罗家如今只剩下罗简一人,想来想去,知道最多的也就只有他的父亲了。
他昨夜因为袭罗的一番话睡得并不安稳,一大早便起了站在院里等着江陵那边传回来的消息。
种在院里的几棵树叶子青黄,摇摇欲坠地挂在树桠上,偶有风吹过,就掉下一两片枯叶。沈清秋看着满地落叶,心道:又是一年秋天。
当年他从苗疆回到江陵之后病了几个月,醒来之后看到的便是这般万物萧条的秋景。纵使他那时想不起在苗疆发生的种种,心中悲伤却是真的。如今又见袭罗,对方的那番话可谓是对他的无情薄幸最好的惩罚。
耳边传来鸽子扑腾着翅膀的声音,沈清秋回了神,袭罗抓着信鸽递到他面前。沈清秋见袭罗不语,也不好开口说什么,接了信鸽拆下了绑在爪子上的信。他将那封信细细看了一遍,便收起来放到衣襟里。
“可是江陵那边传了什么消息给你?”袭罗丝毫不避讳,开口问了这事。
“爹让我在外调查血玉之事,还让我近来不要回江陵。”沈清秋扶了扶额,这封回信让他有些头疼,他实在是猜不透自己的这位父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信中还说原本叫我带着这玉来江都是因为罗家知道了这玉的奥妙,还叫我查清此事。”
“那么,沈家是图了这玉的好处?”
沈清秋听了袭罗的话只道:
“笑话……我连这玉中有什么奥妙也不知。”
“这世间能让人痴迷如此的无非三样东西:情、钱、权。”袭罗冷笑,“这血玉自然不可能与情有关,说是权也有几分牵强,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钱财。”
“此话怎讲?”沈清秋依然未解,“即便这血玉价值连城也不值得有人为它家破人亡。”
“你说这玉通体莹白为何称作血玉?”袭罗反问道,他正欲往下继续说些什么,却听外面传来喊声。
“五爷——!!三爷给你带了信!”传信的小斯到了沈清秋跟前,给了沈清秋一封信,道,“小的回了沈家,老爷看了五爷的信没给回应,倒是三爷给了封信叫小的带来。”
沈清秋心中疑惑,面上并未表露,遣了那小厮离去,才拆了沈清霄的信读了。
那信上只写了一句:勿回江陵,还望五弟珍重。
沈清秋将那信揉了揉握在手心,站在原地踱了几步,想了想才对袭罗道:“借一步说话。”
这两人进了屋,沈清秋立刻点了蜡烛将那两封信都烧了。
袭罗看着沈清秋的动作不解:“何必,两封家书罢了。”
“江陵定有事要发生,爹和三哥给的信都叫我勿回江陵。”沈清秋心烦意乱,深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他们定然不希望我回去碍手碍脚才给了我信,叫我珍重……珍重……呵……”他也不知怎么了,只想烧了那两封信,心里才好受些。
“如今我定是不能再回去妨碍他们,爹叫我查清此事,这又谈何容易。眼下毫无线索,根本不知从何下手。”
“倒也并非如此。”袭罗看着沈清秋,“我先前说过‘这玉通体莹白为何要叫血玉’,心在想来,一是因它而死的人太多,这是块预示着血光之灾的不祥之物。这二么……”
“你若信得过我,便将玉交与我看看。”
沈清秋自然相信袭罗,二话不说便将玉拿了出来。
袭罗接了玉,又握住了沈清秋的手腕拉到自己跟前。沈清秋只见到袭罗微微一笑,将唇凑近了他的手指,就在他以为接下来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时候——指尖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了,还没到沈清秋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紧接着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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