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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口老人吃了一惊,不过他寻思,说不定这是由于姑娘们也知道福良
老人猝死的关系吧。
“请吧。”女人说着走开了。
江口打开杉木门,初来乍到时的那股子好奇或羞耻感,已经变得迟钝
了,不过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这也是来见习的吗?”
但是,这个姑娘与先前见习的那个“小姑娘”不一样,这姑娘显得很
粗野。她的粗野姿态,使江口老人把福良老人的死,几乎忘却得一干二净。
两个挨在一起,靠近入门处的这个就是那个姑娘,她熟睡着。大概是不习惯
于老人爱用的电毛毯子的关系,或是她体内充满温暖而不把寒冬之夜当回事
的缘故,姑娘把被子蹬到心窝下。睡成一个大字型。仰面朝天,两只胳膊尽
量伸张。她的乳晕大,且成紫黑色。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光落在深红色帷幔
上,辉映着她的乳晕,色泽并不美,从脖子到胸脯的色泽也谈不上美。但却
是又黑又亮。
似乎有点狐臭。
“这就是生命吧!”江口喃喃自语。这样一个姑娘给六十七岁的老人带来
了活力。江口有点怀疑这个姑娘是不是日本人。看上去一些特征表明她才十
几岁,乳房大,乳头却没有鼓出来。虽然不胖,身体却长得很结实。
“唔。”老人拿起她的手看了看,手指长,指甲也很长。身体一定也像时
兴那样修长吧。她究竟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会说什么样的话呢?江口喜欢
听广播和电视里好几个女人的声音,当这些女演员出现时,他曾把眼睛闭上,
只听她们的声音。老人很想听听这个熟睡着的姑娘的声音,这种诱惑越发强
烈了。此刻决不会醒过来的姑娘怎么可能有意识地说话呢。
怎样做才能让她说梦话呢?当然,说梦话的声音与平常的不同。再说,
女人一般都能说几种语调,不过这个姑娘大概只会用一种声音说话吧。从她
的睡相也可以看出,她保持自然的粗野,没有装腔作势。
江口老人坐起身来,他抚弄着姑娘长长的指甲。指甲这种东西竟这么
硬呀。这就是强健而年轻的指甲吗?指甲下面的血色是这么鲜艳。此前他没
有注意到,姑娘脖子上戴了一条很细的金项链。老人莞尔一笑。同时在这样
寒冷的夜里,她竟露出胸脯,而且前额发际还在冒汗。江口从口袋里把手绢
掏了出来,给她擦了擦汗。手绢沾上了浓浓的气味。连姑娘的腋下也擦拭了。
他不能把这条手绢带回家,所以把它揉成团扔在房间的犄角里。
“哎呀,她抹了口红。”江口嘟囔着说。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这
个姑娘抹口红的样子也招人笑,江口老人望了望姑娘,自言自语说:“她做
过豁嘴手术呀。”
老人把扔掉的手绢又捡了回来,揩了揩姑娘的嘴唇。那不是做过豁嘴
手术的痕迹。她那上唇,只有中间部位高出来,那种富士山形的轮廓特别鲜
明,好看。那里意外地招人爱怜。
江口老人蓦地想起四十多年前的接吻。站在姑娘面前,把手轻轻地搭
在她肩上的江口,突然靠近她的嘴唇。姑娘把脸向右边闪过去,又向左边躲
开。
“不要,不要,我不嘛。”姑娘说。
“好了,吻了。”
“我没有吻呀。”
江口揩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并让她看看沾着点口红的手绢,说:“不
是已经吻过了吗?瞧。。”
姑娘把手绢拿过来看了看,一声不吭地将它揣到自己的手提包里。
“我没有吻呀。”姑娘说着低下头来,噙着眼泪,缄口不语。打那以后,
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不知姑娘后来是怎样处理那条手绢的呢?不,比
手绢更重要的是,四十多年后的今天,姑娘是否还活着?
江口老人在看到熟睡姑娘那美丽的山形上唇以前,不知过了多少年,
自己全然忘却了当年的那个姑娘。江口心想,如果把手绢放在熟睡姑娘的枕
边,手绢上沾有口红,姑娘自己的那份口红又褪了色,待到她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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