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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又欲将她调到网络部,让她做临时的网络编辑。
庞晓诺去新办公室的那天,正好在走廊里碰见两个员工从总经理办公室搬出一盆大叶子的植物。庞晓诺停下脚步,侧着身子为他们让路。
“这怎么办呀?”其中的一个问另一个。
“能怎么办呀,扔掉呗!”只见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半弯着腰,边向前走边说。
“那多可惜呀!”第一个说话的人满脸的可惜样儿,他说,“你看它还活的好好,扔了就可惜了!”
“不扔了怎么办呀?老板不喜欢了,要扔掉,你能说‘不’吗?”
“那也是!哎……”
望着那盆即将被遗弃的盆景,庞晓诺突然想到了自己,不到一个月,就被调了两次职,来了公司不到四个月,总共被调了三次职。公司里除了她,恐怕再也没有像她这样被左调右调,没有固定职位可的人了。
庞晓诺突然间恍然大悟,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盆盆景。盆景是什么?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用来装饰点缀的植物,摆放的位置可以随时调换,放在这个位置不合适了就换一个位置,放在那个位置看着不舒服了,就再换一个,左换右换,换来换去,觉得放哪儿都不合适的时候,就直接搬出去,扔掉。
坐在又一个新的陌生的位置上,庞晓诺灰暗的想,会是什么时候呢?还要被调几次?第几次会是终期?在无法猜测的各种凝问中,庞晓诺想到了离开。
她要主动离职,她觉得与其如此被动,给人苟延残喘,苟且度日之感,还不如拿出勇气,有尊严的离开,找一个更合适自己的单位。
想到这里,庞晓诺便拿出纸笔,动起手来。
辞职信的内容,除了应有的格式和客套外,庞晓诺写的礼貌动情,妙笔生花,她字斟句酌,文笔考究,是一封罕见的另人欲罢不能的离职信笺。
心得顿悟,离职已是一件另人大快人心之事。但想到离职后就要与惟一的一个朋友分离,庞晓诺的心即刻就被伤心无奈笼罩。她是一个极容易产生依赖感的人,有了陈一一这个朋友后,她更加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现在又要她回恢复到形单孤影的生活状态,对庞晓诺来说,这真的是一件很困难事情。
开弓没有回头箭,离开是形势所逼。辞掉工作后,庞晓诺自然也得搬离公司的集体宿舍。在陈一一齐心协力的帮助下,她顺利地找到了月租三百元的床位,当日便只身入住。
作者有话要说:
☆、蓦然回首
在这个只对一个床铺有暂时的拥有权的空间里,庞晓诺已经没有了像第一次租住时的那种不自在。一切收拾妥当,交了一个月的租金,和房东领了钥匙,庞晓诺便出门了,她和陈一一约好了要一起吃晚饭的。
庞晓诺原本是打算乘车的,走在街上发现天气异乎寻常的好,她便信步前行,带着闲散的心态极力感受这个季节这个城市傍晚的美好。
电话响了,不是朋友陈一一,而是林华。
“晚上一起吃饭,地点见了面后一起定吧!”林华的话铺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庞晓诺反应,电话里已经是盲音了。
看着通话记录,庞晓诺确信自己没有做梦。她站在原地,仰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平静的心湖突然像被一块石头打破,泛起圈圈涟漪。
有多久了,大概近四个月没有见面了吧,庞晓诺这样想着。回首这四个月的点点滴滴,她不禁双眼泛泪,打电话的那个人,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些深爱着有关林华的记忆,仿若隔世,布满尘土。经历过了那么多次的绝望,有些灰土早已是她不想拂去的痛处。可他,偏偏就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轨道上面。
林华用短信发过来了要见面的地址,那个小公园正好与庞晓诺现在的位置隔着一条马路。庞晓诺一边走着,一边给陈一一打电话取消约定。林华说他会在那里等着她的,庞晓诺确信无疑地想,他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被人等待,特别是被自己深爱着的人等待,是一件极其幸福而又开心的事。庞晓诺有些忧伤的心豁然明朗,有一丝甜蜜攀上心头。
然而她的开心,有一些过早了。公园的门口攒动的,都是一些陌生的人头,那深深刻在记忆中的身影不见踪影,忧忧之心,惟有失落。像这样的失落,对庞晓诺来说,已经多的数也数不清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坐在公园门口便椅上的庞晓诺,借着傍晚的最后一抹光亮,衬着早开的路灯的亮光,看到了马路对面疾行而来的林华。他的脸依旧是她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