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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吵架差不多。”
“什么事?”
“还不是哪些恼人的事。”高梁奶在没有看到西苫奶的表情之前,把话说了出来,“女大操心,闺女大了就有自己的心事。”
西苫奶却叹口气,摇着手说:“丢人!家门不幸,快别说了。”
江惠如看她俩这样,只好把话打住。
小头玩着骑竹马瞎玩,却对着她大声嚷嚷:“新媳妇新袄儿,穿得衣服没领儿。”
西苫奶看看江惠如,又看看那个没规没矩的小头,没好气地打发他:“你这个歪嘴巴,整日就知道瞎起哄,快走吧,小心你爷出来打你屁股”
小头看大家说他,做了一个鬼脸,伸伸脖子,嘴里呼啸有声,骑着竹马调皮地玩去了。
西苫奶撵走小头,却又心怀忧结不无烦恼地江惠如说:“你们这些小媳妇,真是好运,偏偏就是俺女女那样,活得丢人败兴,鬼似的。”
江惠如听西苫奶说到女女,不由沉默了。
她知道,女女跟西苫奶一样,是一个极精明的女人,而且比一般人要脸,要体面,更会精打细算。
女女的长相跟西苫奶象一个模子里脱出来似的,西苫奶长得极丑,她也不美。
但女女很能干,她的嘴巴很甜,她的手儿忙活很快。
因为她能干,所以,很多和她干过活的人都望尘莫及。
如果你单凭她那粗手大脚和一脸的长相,你会认为她是一个粗声大气的男人婆。
但事实证明,女女还是跟男人婆有点区别的。比如,她说话总是细声慢语,一脸好脾气。
因为她长得极丑,还有,她精明有点过头,是太聪明的那种,所以,她被人取绰号“九天仙女。”
那是恶意那样叫,所以这个绰号也是人们在女女背后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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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那么丑却被人叫做九天仙女,起初是不知道的,渐渐的,从大家插诨打科的话中听出了味,跟人叫过几回,骂过几回,一下子那个九天仙女的绰号就那么跟定了她,提到九天仙女无疑置问是指女女,女女自然就是九天仙女。
西苫奶知道女女长得丑,但她万万没想到别人会起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绰号来羞蜃女女,再加上那牛毛柱和女女好了,女女不明不白就挺起大肚子,牛毛柱却没有一点娶女女的念头,心里更是恼恨交加。
所以看到江惠如,她就想起自己的闺女,女女谈了一个对象,那牛毛柱还讲究要不要的,摆着一个架子,老等她西苫奶不收彩礼。
可人家蔚槐的媳妇,头一个对象才没了,立即就找了蔚槐,而且很快结婚了。
这人的婚姻,一人一样,倒把她女女苦了,还把她的老脸也摊了进去。
她西苫奶这辈子没做亏心事,没有花花草草的黄边新闻,倒是女女把她西苫奶脸上的那点贞洁光环蜃没了。
所以西苫奶咂巴咂巴女女的事,不禁要发出一点感慨来,还要那样说话。
高梁奶知道女女的事,但做为邻居的她只能扬长避短,女女毕竟也有优点,听西苫奶又说起女女来,就替女女说话。
高梁奶没有什么文化,但对女女为人又了解一些,想说,但又不知道如何能说服西苫奶,心里没有把握地说:“女女这个闺女就是精明呢,很能干,很会说,所以,好事总有她,糟事总不会摊上她。”
西苫奶嘿嘿冷笑了一声,话里有点不屑,说:“我养的闺女我还不知道?不是那样吧?”
“你知道啥?”高梁奶把脸凑过来,对着西苫奶的耳朵,有点神秘地说:“她在生产队大前年就挣了二百块,你知道吗?”
西苫奶斜着眼看她一下,心里揣测这是高梁奶对她的妒忌,就不以为然说:“知道。我们家全年的口粮全靠她和老四挣工分呢,她这一走,我们家可就没那么多收入了,剩下老四和老五,又等着娶媳妇,唉!”
她无可奈何地叹气,高梁奶的心思却还在女女挣的那些钱事上打转,女女创造的业绩,虽然说不上是丰碑吧,但足以令高梁奶羡慕。
“前年,听说也挣了二百来块呢!”
西苫奶听了,看高梁奶那老特务的样子,似有探听什么秘密似的,干脆说:“那点钱,够什么?除了嘴巴没多余的钱。”
高梁奶却又饶着弯儿,象一只老道的猫儿嗅到鼠辈们的气息,而且不依不饶地围着那老窝坚守到底,又打探到,说:“去年可不一样了,包产到户了,你家分到几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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