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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幼儿园小朋友难道还知道陶书记瓷书记不成?
陶凡这个晚上很难受,一直发着高烧,头痛难支。直到凌晨五时多,高烧才降下来。这时,输液瓶里的药水渐渐让他遍体透凉,竟又发起寒来。护士小陈只得叫醒关隐达夫妇,问他们要了两个热水袋,一个放在陶凡药液注入的手臂边,一个放在脚边。少顷,身子暖和起来,但寒冷的感觉却在脑子里久萦不散。又想起白天,自己在秋风薄寒中抖索了两个多小时。陶凡也清楚,今天的事情,既不能怨天,也不能尤人,只是小事一桩,但内心仍觉苍凉。
天明以后,病情缓解了,陶凡沉沉睡去。所有的人都退到客厅,不声不响地用了早餐。
李医生说,现在没事了,但起码要连用三天药,巩固效果。醒来后,尽量要他吃点东西。还要扶他起来坐一坐,躺久了最伤身子的。
李医生让小陈上午回去休息,下午再来接他的班。
上午十点多了,陶凡醒来。头脑清醒了许多,但浑身乏力。夫人和李医生都在床边,见陶凡醒了,都问他感觉好些吗?想吃些什么?
陶凡摇摇头。
李医生劝到,不吃东西不行的,霸蛮也要吃一点。
陶陶这时也进来了,她今天请了假。
夫人交代女儿,熬些稀饭,有好的腌菜炒一点儿,你爸爸喜欢的。
想起来坐一会儿吗?李医生问。
好吧。
陶凡有点奇怪,自己轻轻两个字的声音竟震得脑袋嗡嗡作响。这是他以往生病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是老了?是心力交瘁了?也许这次虽然病得不重,却病得很深吧。这个道理西医是说不通的,只有用中医来解释。
按李医生的意见,先在床头放一棉被,让陶凡斜靠着坐一会儿,感觉头脑轻松些了,再下床到沙发上去坐。
陶凡双手在胸前放了一会儿,便无力地滑落在两边。整个身子像在慢慢瓦解。心想,老了,老了。
陶陶做好了稀饭和腌菜。陶凡下床坐到沙发上。身子轻飘飘的,像要飞起来。
下午,陶凡畅快了许多。躺了一会儿就要求下床坐着。睡不着,躺着反而难受些。
这次跑到这里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刘培龙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到来。他必须马上想个办法同刘培龙见面。时间越拖,尴尬越深。刘培龙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是县委书记中唯一的地委委员。让关隐达跟刘培龙当副手,陶凡自有他的考虑。可如今,情况变了,刘培龙会怎样?
护士小陈被陶凡热情地打发走了。夫人一再表示感谢。小陈说应该的,不用谢。每天三次肌注她会按时来的。
夫人和女儿陪陶凡说话。陶陶尽说些县里的趣事儿,有几回笑得妈妈出了眼泪水儿,陶凡也打起哈哈来。陶凡听着她们母女说笑话,心里却在想什么时候同刘培龙见面。只怕最迟在明天上午。
秋风庭院(6)
关隐达准时下班回来,全家人开始用餐。陶凡的晚餐依旧是稀饭腌菜,还喝了几口素菜汤。席间,陶凡说,明天告诉刘培龙,只说我来了。陶凡只这么简单地交代一句,没有多讲一句话。关隐达也正在考虑这事,只是一时不知怎么同陶凡讲。他担心陶凡不准备见刘培龙,那将使他很被动,不料陶凡倒自己提出来了。他真佩服老头子处事的老道。
第二天上班,关隐达向刘培龙告知了陶凡的到来。刘培龙马上说,刚才兆林同志打电话来,说陶书记来我们县了,要我搞好接待工作。我刚准备上你家去。
其实,刘培龙是昨天上午接到张兆林的电话。可他见关隐达并不同他提起,知道其中必有原因,也不便问了。既然今天关隐达告诉了他,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一下张兆林的电话,一则替张兆林卖个人情,二则也让你知道张兆林同他是经常电话联系的。只是时间上要做点艺术处理了。
刘培龙马上随关隐达到家里去。陶凡正在教小外甥作画。陶陶专门替通通请了假,在家陪外公。陶凡见刘培龙一进门,忙放下笔,摊开双手。你看你看,双手尽是墨,都是小鬼弄的。把刘培龙伸出来的手僵在半路上。
夫人招呼刘培龙坐下,带通通进了屋。陶凡进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再同刘培龙握了手。一边笑道,培龙同志,你们县里不欢迎我呀!
刘培龙两耳发热,不知陶凡指的什么。便说,刚才一上班就接到张书记电话,说您来视察了,要我做好接待工作。电话刚放下,隐达同志就来叫我了。
陶凡一听,便知张兆林的电话只可能是昨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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