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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少,只有两门课,一门上一上午,时间充裕得扔掉都不觉得可惜。张剑人本来对数学课的兴趣十分浓厚,但一上就是半天造就了数学课的悲哀,数学老师更是造就了学生的悲哀。数学老师是个“外教”,所谓外教,即是不是本村的老师。老师姓田,让人不自主地想起夏天冰甜可口的甜瓜。此人与甜瓜没有任何联系,倒是像个苦瓜,成天愁眉苦脸的像是死了妻儿一样,以博得大家的同情。田老头一大把年纪是个抗战时期的幸运儿,其实是个不幸儿,枪炮子弹吓大的,平时只要听到鞭炮声,吓得见洞就钻,勘称无孔不入。他自己的不幸成全了全班的不幸,每界上课,总是先提问问题。这也没有什么,而每节上课,总有一两个人站到墙根,回答不出问题的还要罚写一百便,一度令学生惶恐不已。田老头的枯树皮一样的老脸没什么好说的,那张嘴就十分个性了,嘴凸起状若噙个茄子,就像漫画中的小丑一样不可思议。而同学们始终认为像是西游记里的大鹏雕,私下里送他这个绰号。不过田老头还真对得起那张大鹏嘴,到处伤人。
张剑人今天意外地带伤上课,大鹏雕更加意外地竟然忘记提问,直接闷着头过度到两位数的乘除法。下面马上议论纷纷,就像早晨的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把大鹏雕的声音衬得如耳间的悄悄话。大鹏雕微怒,向下面抛了一个白眼,众人会意,变得鸦雀无声,他见好就收又阶着讲了下去。众人不得惩罚,更加放肆,继续大声地讨论起来。
张剑人说:“大鹏雕今天真是怪,下面快要打起来了,他还装作看不到。”
同桌叶滇说:“嗯,提问大王改做闷头大王了。”
张剑人:“大鹏雕在那嘟哝着什么?”
叶滇:“不知道,你听他声音小,光害怕被咱们听到学会喽。”张剑人捂着嘴偷笑,说:“大鹏雕今天是飞过来的,忘记了吃饭。”也滇会心一笑:“剑人,你看大鹏雕的嘴。”
张剑人再次掩口偷笑,结果一笑不可收拾,忍都忍不住。大鹏雕浊眼一亮:“张剑人,你笑什么?也不好好的听课,都会完啦?”
张剑人连忙作出痛苦的表情,但不知怎地脑子里又浮现出了大鹏雕的嘴,又一次哑然失笑,惹得大鹏雕大怒不已,马上宣判:“张剑人,有什么好笑的!给我站到墙角去。”
张剑人从小到大还没有站出去过,所以第一次格外艰难,无论你怎么吵怎么推,他就是不出去。大鹏雕怒,伸手来拉,张剑人双手紧紧抓住桌子,好像与桌子是一个整体,分开就活不了一样。大鹏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张剑人拉了出去。而张剑人也把桌子拉了出去,倒是让独坐空椅的叶滇尴尬不已。张剑独守空桌终于熬到下课,他最怕别班的人发现他的蠢事,铃声未落,就恨不得搬着桌子归位。最可恨的是从来没有拖堂史的大鹏雕竟然拖了堂,张剑人搬起桌子蠢蠢欲动,欲归不能,内心十分痛苦。大鹏雕一改上课时的半昏睡状态,猛然间变得活力四射,课也讲得天花乱缀忘乎所以,浑不知上课下课是怎么回事。张剑不得不做一次好事,给他一个小小的暗示。
大鹏雕的兴致被张剑人破坏掉,把气全撒到他头上,呵斥道:“我能不知道下课阿!你晚一会儿回去会死,下节课继续站墙角。”
然后开始布置课后作业,临走时还杀个回马枪,令那个指着老师欲骂的手无处可藏,大鹏雕冷笑一声:“下节课提问你,不许说不会!”
张剑人忽闻提问,吓得险些魂飞魄散,又连忙拢拢魂魄,先把桌子搬回座位,免得在外面丢人现眼。在心里早把田老头骂得狗血喷头了,就连入土已久的十八代祖宗也未能幸免。
现在九月的天气,热得吓人,中午温度竟然超出人的体温。看来秋高气爽只有在文人的笔下才得以存活,要不然早改成秋高气燥了。这个时节正盛行从家里带水上学,用一个绿色的可乐玻璃瓶装满凉水,再放上一粒糖精,竟和卖那一毛钱一袋的汽水不相上下。去代销店买二毛钱的汽绳,一头插到瓶子里,另一头从课桌的小洞里钻出来,再含到嘴里。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想喝就喝,其乐无穷。有些人贪嘴,不知不觉地喝完了,便厚着脸皮四处乞讨。后来,同学们都变得精明了,一到下课,先把自己瓶里的糖水喝完,免得进入他人之腹。但这样以来也就造成了负面影响,后果很严重,下节课无水可喝,渴得热得昏昏欲睡。
为绝水之短缺,他们养成了下课取水的习惯。只要下课铃一响,大多数人都是拿起空瓶子回庄取水,离学校近的那家算是倒霉,拉水井的那根铁条往往是三天一断。那人有苦难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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