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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玩去了?”刚一到家,就被张渊书当头一问。
“小河,捉鱼,”张剑人在路上编好了理由,怕他不信,又补上一句,“不过,什么也没有捉到。”
“嗯,以后要早些回家,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哦,知道了。”张剑人本以为就此轻松过关,谁知他爸临走又补上一句:“别再招惹马蜂了,没有一点好处,若是再被蜇到了又要受十多天的苦。”
这段年龄的孩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若是孩童都按父母的话去做,那么“天下”就太平多了,孩子们之间不会争糖果,不会闹别扭,更不会打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不会有捅马蜂窝的事了。
两天后的星期六,天朗气清,众人又聚到一块共商大事了。
扔砖头是不成的,因为砖头扔了一地,都能堆成好几个坟头了,而马蜂却没见震死一只。后来又想用土撒,好让马蜂迷住眼睛,让它们看不到东西,谁知道马蜂跟人不一样,尘土是迷不住眼睛的。
由于马蜂窝距小河较近,胖子受到启发说用水,马蜂翅膀一湿就飞不起来了。
钱虔、钱高兴、叶滇、叶实离家较近,负责回家拿盆子。
张剑人突然想起一种植物叫马蜂菜,小圆叶,厚厚的可以炒菜吃。大人们都叫它马蜂菜,只是我国的文字十分狡诈,单是同音不同字的就能拉出来一堆,所以未必是马蜂菜,也可能是马蓬菜或是麻蓬菜什么的。但在孩子们的心里,他们只接触过一种带翅膀的昆虫叫马蜂,就始终认为是马蜂菜。而且还认为马蜂菜和马蜂有一定的关系,就像马蜂与马蜂窝一样。
由于马蜂偏爱蜇人的脑袋,所以他们大胆猜测:只要头上绑上马蜂菜,就一定不会被马蜂蜇到。
一会他们四个回来了,去小河里打了水,静悄悄地端着盆子蛇行爬到柳树下。七个人头顶满了马蜂菜,乍一看好像解放前的野战军,这几副尊容若是被庄里人看到,定会大笑喷饭。
爬近柳树下后,张剑人投砖头击中了柳树,一群凶神恶煞的马蜂从柳树缝里不断地钻出,迎接它们的是一盆冷水。四盆水泼下去后,已经没有马蜂再飞出来了。落了一地的马蜂,被水打湿了翅膀,在地面上爬来爬去。
“哈哈,飞不起来了吧,你再蜇我啊!你再蜇啊!”张剑人一脚踩死四五只马蜂,在那用力地踩,把马蜂踩成了马蜂片,还时而发出欢快淋漓的大笑,他发现从小到大,数这次最开心。
众人也都边踩边骂,正当踩得开心的时候,马蜂突然又能飞起来了!
“别怕,我们头上有马蜂菜。”张剑人喊了一句,话虽说如此,他的双腿还是不自主地抖了起来,两腿一软,顺势一个赖驴打滚,滚得离马蜂远些,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句话好像一把保护伞一样,众人心里也舒坦了许多,他们还在继续大模大样地踩着尚未飞起来的马蜂。
可是马蜂好像把马蜂菜当成了马蜂窝,纷纷飞了上去。年龄最小的叶实吓得大哭起来,马蜂可不管你哭不哭,瞬间,几乎所有的马蜂都飞到他的头上。众人都吓傻了,还是他的堂兄叶滇第一个反应过来,脱下上衣用力抽打着他堂弟头上的马蜂,又一下把叶实推到在地,扑了上去,两人在地上扭成一团。
众人没有被马蜂蜇到的主要原因是叶氏兄弟把所有的马蜂都吸引了过去。事后发现他们两个伤得也不是太严重,叶实头上被蜇了两下,叶滇被蜇了一下,但这一下蜇在了眼皮上,顿时眼皮肿得像个鸡蛋,又疼又痒,迎风流泪还看不到东西,这下可把叶滇折磨死了。这小子二话不说,发誓此生不再招惹马蜂。后来想起这件事时,总是笑得人仰马翻。十多年后,张剑人已然成了一个高中生时,每想到这件事时,还会偷偷地笑起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每次他与别人分享时,总是把自己那些难以启齿的龌龊事用瘦猴或是胖子的名字来代替,把自己置身于事外,留给自己一个全身而退的后路。而恶作剧十足的高中同学也回反咬一口,怕是那人就是你吧!
叶氏兄弟走后,众人都把余愤发泄到马蜂身上,这群孩子已经降世八个年头,再怎么不济对水火无情也略有耳闻吧。所以众人决定火烧柳树。这次行动非常顺利,短短五分钟,马蜂全被烧坏了翅膀落入火堆,偶尔有一两只侥幸逃脱的也被众人踩死。
张剑人看着马蜂被大火一只只烧死,发现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楚涌上心头,带有一中稍稍的震憾与懊悔。看到马蜂被大火烧成了灰,随风吹散在空中。他终于明白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