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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伤了?”陶墨言眉毛略抬,好整以暇地望着宋研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两个丫鬟道:“看来他们没有对你说实话?”
平宝儿见状,赶忙拉拉初夏的衣袖,二人相视一眼,初夏会意,行了礼道:“小姐,奴婢们去厨房准备些吃食。”
说着头也不回便走了。宋研竹大窘,颇为懊恼地对陶墨言道:“是是是,他们告诉我,我拿着镇纸打上了你的脑袋,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把你打成什么样?好嘛,我跟你道歉!”
“手无缚鸡之力?”陶墨言眼里的揶揄更深了,提手挽起衣袖,只见右手手腕上有一个深深的牙印,也不晓得咬他的人用了多大的气力,两颗小虎牙尖都咬出两个洞来,余下的牙印也是清晰可见,“你觉得这是谁的杰作?”
“……”宋研竹忽而生出几分心虚来,用舌尖舔舔自己的两颗小虎牙,心里默默想,或许真是太恨他了,所以醉了酒,竟是有冤报冤有仇报……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怎么不咬死他!
真是后悔!
宋研竹抬眉望他,恶狠狠道:“咬都咬了,你还想怎么着?”
陶墨言噗嗤一笑,道:“我能把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李旺从厨房里走出来,见二人站在一块,随口问道:“陶公子与我家小姐是旧相识?”
陶墨言:“是!”
宋研竹:“不是!”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宋研竹不由咬着下唇,就见李旺有些惊讶地望着二人,旋即笑眯眯地将手上的油纸包递给陶墨言:“这是刚出炉的脆皮龙绣球,陶公子尝尝?”
陶墨言痛快地接过,握着吃食,笑吟吟地便离开了。走的时候却是不走正门,而是径直走向一旁的围墙,弓下身子从门洞里走了过去。
“……”宋研竹眼睁睁看他消失在围墙之外,跺跺脚,无比认真地对李旺道:“我觉得这围墙得赶紧修好!”
她清脆的声音越过围墙传到陶墨言的耳朵里,陶墨言脚下顿了一顿,有些失笑地摇摇头,捏着手里的脆皮龙绣球,大步往房里走去。
见了陶壶,陶墨言干脆利落地将那脆皮龙绣球往陶壶怀里一丢,陶壶麻溜地接过,笑眯眯地道了声谢,仰头看他,问道:“少爷,你也不爱吃这些糕点,怎么还总爱往隔壁跑,专门买这些?”
陶墨言狠狠瞪了陶壶一眼,陶壶“嘿嘿”一声,打开油纸包,猛地吸一口长气道:“不说旁的,李大哥李大嫂这手艺真是没话说……”
说完,痛快地吃了一块。他嘴里正填的满满的,陶墨言忽而问道:“陶壶,咱们府里可有一个丫鬟,名叫福子?”
陶壶像是吓了一大跳,猛地咳嗽起来,险些被嘴里的糕点噎住。足足灌了自己一杯水,他才缓过气来,问陶墨言道:“少爷怎么问起她来了?”
陶墨言心下一沉,凝眉问:“真有叫福子的?”
“您不记得她拉?”陶壶小心翼翼问着,见陶墨言有些茫然,顿时失语道,“她可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服侍夫人有好些个年头了。长得样貌一般,但是为人老实本分,手脚也勤快。夫人那年不是想为您身边添置几个丫鬟么?她就是其中一个。后来您坚持不要丫鬟,她就又回到夫人身边了。”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叫‘福子’的丫鬟,我这却有……”陶墨言不由陷入沉思:那日宋研竹那样歇斯底里地哭着,他当时以为她是陷入了梦魇,可是她说的每一句都不像是梦魇,更像是曾经经历过,所以一句句控诉他……最为诡异的是,自从昨日她说出那些话,半夜里他也发起噩梦来,梦见遍地的残肢断臂,梦见哀鸿遍野,梦见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
梦的最后是什么他已经不记得,只记得自己从梦魇中醒来时,嘴里正念着宋研竹的名字,不是宋研竹,而是“研儿,研儿”,后背全是冷汗。
陶墨言叹了口气,径直走到案边,将将写下“宋研竹”三个大字,他的手忽而剧烈的颤抖起来。疼痛像是针扎一样在她的五脏六腑迅速游走,最后却集中在他的右手,到最后,他竟连毛笔都拿不稳,只能半倚着桌子站着。
陶壶见状,赶忙迎上来,蹙眉道:“少爷!”心下一抖,赶忙帮着从他的袖笼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丸药往他的嘴里送。
过了许久,陶墨言颤抖的身子才渐渐恢复平静。陶壶忧心地叹了口长气道:“少爷,玉太医说您身上的毒起码还得半年才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