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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紫竹苑内,这一刻却全然沉溺于仓卒急戾之中。怀抱着临霜,沈长歌径直步往自己的房间,将她安置在主榻,确认她的身上已不再流血,为她掩了方薄被,而后快速步出苑门。
内苑的动静影响到了外苑。方才安小开的呼声震切,知书入画早已听见了,还没等吃完饭,撂下筷子便已来到内苑的月门口。方才走到门口,便见安小开心急火燎地跑出苑去,连话都来不及撂下一句。
没过一会儿,便见沈长歌也出来了,面色冰冰冷冷的,阴沉得可怕。见到知书入画,他马上走上前来,匆忙摆手免了礼,劈头便问,“知书入画,我问你们,今天临霜都吃过什么?去了哪里?接触过什么人?”
知书入画愣愕住了,虽不知发生了何由,但顶着压力,仍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临霜晨起自是在内苑用的膳,如今她不必伴学,每日午时多同知书入画一同用饭,但今日却因去了藏书阁,所以是留在藏书阁用午膳的。紫竹苑内人丁零星,临霜可接触的无外是知书入画两人,至于出了苑之后又接触了何人,她们自是不知道了。
“藏书阁?”沈长歌微怔了怔,心里有一阵的迷茫,藏书阁肯定不可能的,那里都她的熟人,况且还有翠云仔细盯着……他想了又想,眉宇微微凝蹙,又问道:“那除了她去过藏书阁外,她今日回了紫竹苑便再也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没接触过任何人了么?”
知书入画互相对视一眼,不敢说谎,只是愣愣地点头。
定默了少顷,沈长歌心思一动,“锦心今日都在何处?”
入画很快答:“回少爷话,锦心从昨日就告假了,说是问蓉嬷嬷生病,锦心前去照应了。除了今天上午回来取过换洗衣裳,今天一天都不在苑中。”
“那她今天可曾和临霜说过话?”
入画摇头,“没有。”
“哦,对了!”知书就在这时想到什么,立道:“少爷,临霜回来后并非什么都没吃过。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在去藏书阁前曾吩咐奴婢为她烹煮壶茶。后来奴婢午睡,再起来时茶房里那壶茶已经没了,临霜也没过来问,我想着,那茶是不是被临霜拿去了?”
沈长歌微怔,“茶?”
知书点点头。
“你煮那壶茶的时候,锦心可在?”
“没有。当时临霜过来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去藏书阁了,后来没过多久锦心也走了。奴婢煮茶时是在中午,当时,临霜和锦心都不在的!”
他略一沉吟不曾言语。知书心头惴惴,连忙道:“少爷!奴婢保证,那茶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奴婢煮的就是茶房里最常见的那种毛尖茶,平时奴婢们喝的也是这个,不可能有事的!”
“我知道。”沈长歌很快抬头,顿了顿,命令,“入画,你现在去中院藏书阁,叫藏书阁的掌事姑姑翠云过来,就说临霜出了事,马上去,越快越好!知书,你到内苑,去临霜的房间,去给我找一下那壶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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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在入画口中听说了临霜出了事,几乎吓坏了,顾不得手中尚还有着活计,撂下了匆匆便随着知书赶过来。秋杏与阿圆听见,不顾劝阻偏要跟着,翠云无奈,只能任由她们一块跟去了东院。
刚一入内,翠云便立刻感到了气氛的不同。整个外苑空荡荡的,一盏灯都未来得及燃,倒是内苑灯火通明,沈长歌的主屋门扉紧闭,烛光大亮。苑内苑外却一片寂静,静得令她莫名感到有些渗人。
事急从权,翠云等不及入画进去通报,顾不得入苑禁忌,便步履匆忙地进了内苑。刚一推开门,便见沈长歌正坐在主榻边,执着巾帕为临霜拭脸。临霜静躺着,双目紧闭,身上压了一张薄毯,她衣裙的衣角从毯下露出来,上面可见点点血斑。
翠云怔了下,强压下了心中的慌乱,带着秋杏阿圆见礼,“三少爷。”
见到她来,沈长歌侧过头,起身,“翠云姑姑。”
翠云点点头,面上难掩忡忡忧色,“临霜她……”
沈长歌摆手,从一旁拿过了一套折叠整齐的衣裙,递给她道:“还劳烦姑姑替我照看一下临霜。她一直沉睡出血,身上却没伤,我猜测她应该是来了月信,但不知为何一直血流不止。我已让小开去请了大夫,还请姑姑先替她换身干净衣裳。”
翠云听言一怔。她身后的秋杏与阿圆也相互望了一眼,似有些羞赧地低了头。
女子月信本算闺阁隐私之事,平时即便是姐妹间谈聊,都是极令人难以启齿的,更何况出于男子之口。可是这两字而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