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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倒是他始料非及,聆听之下,着实有些吃惊。
愣了一会儿,他才转向春若水抱拳道:“谢谢娘娘,卑职真是太大意了!”
春若水一笑说:“也怪不得你。”目光微瞬,转向高煦,冷冷地说道:“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哼,王爷你今后可得要好生自我检点了。”站起来,转向身后冰儿道:“我们走吧!”说罢,同着冰儿下了亭阶。
在一声“送娘娘”的呼唤里,两堤男女舞伎、内侍纷纷请安见礼。春若水同着她那个漂亮的丫头冰儿,头也不回的已自步下湖岸,一径去了。
走了老长的一大段路,跨过了一处院落,眼前便是她所下榻的“紫藤阁”了。
“小姐。”冰儿赶上来一步,瞧瞧身边没有外人,才敢说:“刚才真吓死我了,那个大姑娘是谁?她好大的胆子。”
春若水摇摇头道:“我也不认识。”
冰儿说:“要不是小姐救他,王爷怕已遭了毒手,就凭这一点王爷他就该知恩图报,哼!”
春若水站住脚步,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正在为这件事窝心,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反倒帮起他来了?唉……我……”
冰儿只是直着眼睛瞅着她发愣。
满院子都是郁郁的花香,萤火虫时明时灭地在眼前飞着,一步踏出了“飞燕朝水阁”,眼前竞是如此的宁静,较之先时的歌舞升平,真是迥然不同的两种境界。
“您也没错儿,他是您丈夫,不救他救谁?干吗老责备自己?”
左右看了一眼,阴森森的花园怪怕人的,冰儿往前偎了一步:“咱们快回去吧,怪吓人的!”
春若水哼了一声说:“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去去就来,记着,有人问我,就说我睡了,任谁也不见,知道吧?”
冰儿吓了一跳,却也不敢不依,一个劲儿地只是点着头,还想多问几句,春若水却已闪身暗处去了。
春若水脑子里仍是惦记着那个紫衣少女,不知此刻羁押哪里,方才不便多问,这才抽身打探。
王府地方过大,虽不曾各处走走,马管事却已给她说了一个大概,脑子里还有些印象。
穿过了这片院落,即来到了先前湖泊所在,老远的即看见那里璀璨刺眼的灯光,不用说高煦仍没舍得离开,犹自饮酒作乐,耳边上尚能听见隐隐传来的乐声。这般的奢华,忘情欢乐,春若水打心眼儿里恨恶。
望着灯光所在的“飞燕朝水阁”,她怅怅地吸了一口长气儿,自忖着这便是帝王人家的享乐了,自己却宁可作一个遨游山川的平凡人家,而不屑就此。
一霎间,她却仿佛变作了一个局外人,有“隔雾观花”的感觉。脑子里不自禁地却又憧憬着那一夕雪山之夜,炉火、孤灯、心上人,三者所交织成的一幅绝妙图画,那情景早已刻骨铭心,深铸心底,这一生也将无以忘怀了。
这只是极短暂一霎间的遐想,紧接着她又回复到了现实。近日以来,她常常会有此类似的感触,哪怕是瞬间的空档,她都会作此遐思,自然,接下来的现实也就不由得令她感伤惆怅。
眼前可不是她感伤的时候,她得尽快打探出那个紫衣少女羁押之处,却不容旁人发觉。
穿过了一片假山,即见一行灯光,向着侧面甬道行进,正是先时失手被擒的紫衣少女,四名侍卫左右前后死死看住,加上一身沉重的手铐脚镣,真个是插翅难飞。
春若水转了几个地方,借助于眼前花树掩饰,乃自看清了他们的去处,敢情往前院去了。
前院人杂得很,除了王府一干侍卫之外,还有大批清客,如果贸然跟进去,保不住不被他们发现,以自己身分。可就不大相当。好在既已察知她押身前院,便不愁找她不着,眼前只好等等再说。
原来她自见紫衣少女之初,即对她心生同情,更以一时莫名其妙的对高煦施以援手,坏了她的大事,此时想来,不无遗憾。至于何以自己会突然对高煦加以援手?这个关键问题,她自己也不能作答,正是为了这样,她才决计要对这个紫衣少女加以援手,救她出困。
心里这么盘算着,脚下已回到了紫藤阁,想是冰儿事先已代她作好了掩饰工作,几个女侍婆子都不曾警觉,悄然回到了自己住处。
蝴蝶粉贝双灯,静静地燃着。沁着淡淡一片粉红光色,宽敞的睡房,布置得可真雅致,尤其是临窗外的一溜菊花盆景,衬着轻轻挽起,薄如蝉翼的纱幔,整个卧房显现着一派高洁清雅,任何人在第一眼接触它的时候,都会为此清幽深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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