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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赵家妇虽说没有享过福,但却是个当之无愧的贤德女子。那时祖奶奶还在,娘亲她晨昏定省从来不会偷懒,祖母斥责她也从未辩白过半句,对待父亲的两个妾室也从不妒忌。祖母、父亲病重在床时,她衣不解带日夜侍奉,实在说不清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后来,爹爹在三十几岁就因操劳过度英年早逝,祖母受不住打击几日便跟随而去。家中两桩丧事一办,顿时萧条了很多。
原先的时候,我也曾因为娘亲过于宽容忍让而觉得她过于懦弱,但爹爹一死,那些旁支兄弟来闹事,娘亲却紧搂着我与哥哥据理力争,到底存下了赵家这点家业。
爹爹的那两个妾,都被娘亲好好的打发了。临走的时候娘亲想多少给予她们一点东西,却尽被她们婉拒,最后几乎是白身走出了赵家。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有些明白,原来对有良心的人宽容忍让,真的是会有回报的。
随后的几年,娘亲守着我与哥哥两个过日子。虽然艰难,但总还是有个依靠。
就这么过了两年,那年冬天异常的冷,哥哥和我两人都生了病。娘亲守在我们两人身边,日夜不休的勉力照顾着,生怕我们出了什么事。
那时我真以为我病得就要死了,但我却活了过来。死去的,是我那聪明懂事的哥哥。
爹爹死时,娘亲她虽然心中难过,但到底还有哥哥在旁,心里还存着希望。但哥哥一死,娘亲她就像瞬间老了十几岁,整个人都变了。
就连我,也几乎不敢相信。我那聪慧过人的哥哥,我那懂事孝顺的哥哥,真的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办完哥哥的丧事,家中反而热闹了起来。没有了男丁,我和娘亲再也没法守住赵家,那些旁支亲戚找上门来,说了很多没头没脑的话。
那时我也只有十几岁,虽然有些不明白,但也知道这些人都没安好心。那些日子,他们甚至寻来了媒婆,想要将我娘亲这个寡妇打发出门。
可赵家妇人岂有再嫁之理?娘亲马上搬出家规,并剪下一簇头发表明心意。总之,再嫁,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这样就能让他们死心,那我们也太天真了。
娘亲那时每晚都好好检查门窗,将门窗关严关紧。我们入睡都身着简单的衣物,生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娘还去找了赵家长老做主但说是长老,也不过是几个辈分高的旁支老人,也难为娘亲与我说上什么话。我赵家嫡系,确实是无人了。
在那些人的压力下,我和娘亲搬出了主屋,搬到了偏院。那日娘亲一个人在小院内站了很久很久,默默地看着主屋的方向。
我们的日子过得更是加倍艰难,但娘亲却没有放松对我的教养。她让我将《女四书》全部背熟并字字句句讲解给她听,并要我发誓,日后出嫁为妇,必定要做一个孝顺知礼、贤淑不妒的贤德妇人。
娘亲常常挂在嘴边的,便是“规矩”“嫡庶”“本分”六字。娘亲说乱了规矩便乱了家门、不分嫡庶便错了尊卑、不守本分便偏了妇道。她要我日后对公婆曲从尽孝,对夫君恭顺听从,对夫君的妾室要宽容但不纵容,一刻也莫要忘了我赵家女的出身,做个人人夸颂的贤德妇人。
娘亲不但教了我为妇之道,还毫不吝惜的将她的治家之能尽数传授给我。但娘亲也告诉我,如今这世道,女子不是有才有德便能行得通的,还得看那天意,看那时运。
只是我却没有想到,我的时运竟会如此不济。
族里有个男子,年纪大约只有三十几岁,记不清是族叔还是族兄。娘亲对我管教甚严,我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孩儿定是不能见那些男子的,所以我也只是听过他的声音,知道他多少来过几次。
那天他与娘亲在外头争辩,我怕娘亲责骂,只敢躲在后面听着,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等那男子走了,娘亲进来抱着我一抱就是好半天,许久都没有说话。
随后的几天又来了好几个人,有的还带了不少值钱的物件,有人提到我的名字,还有人又向娘亲提起了改嫁二字。娘亲是又气又怒,最后忍无可忍将那些人尽数赶了出去。然后她在屋内默默坐了半天,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这些日子非到万不得已,我没见过娘亲出过几次门,所以这次确实令我吃惊。
娘亲带回来一个有些富态的女人,让我出去向她行个礼。那女人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点点头就离开了。
我有些心慌,总觉得那个女人有些不对劲,但娘亲却说没事,让我直管放心。
但我心里还是十分不安,那女人打量我时的神情娘亲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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