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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文焯:“父亲唤孩儿前来,不知何事?”
郑辅铨:“上次所谈之婚事,实属为父决定,如今鱼跃龙门,正是完婚之时,你就筹划一下吧。”
郑文焯一愣。
郑文焯:“父亲,孩儿不想匆忙成婚。”
郑辅铨:“名列榜首,乃一喜;授官省亲,乃二喜;如今结为夫妇,正是三喜临门。”
来宾纷纷叫好。
郑文焯神色紧张,微皱眉头。
郑文焯:“孩儿认为婚姻乃终身大事,岂能草草从率?还是从容商议才好。”
郑辅铨:“如此说来,你是不想应允了?”
郑文焯:“孩儿正是这样想的。”
郑辅铨脸上微笑渐消,神色变得生硬。
王夫之:“郑兄,你就应允了吧?”
郑文焯默然无语。
郑辅铨拍案而起,脸色铁青,在厅中踱步……
来宾们见势不妙,收敛笑意,鸦雀无声。
张景祁起身劝导。
张景祁:“世伯息怒,郑兄刚刚衣锦还乡,还是容几日得意之后再作商议。”
郑辅铨:“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儿辈岂有不从之理?”
郑文焯跌跌撞撞走出大厅,痛苦之极。
郑文焯:“杨小姐,我们真是有情无缘吗?”
106.杨宅大门外
两株大槐,绿荫遮日。
朱漆大门上贴着大红喜字。
出入奴仆众多,肩挑背扛,尽是购买礼品之人。
郑文焯躲在墙角,悲痛欲绝的望着杨宅。
杨士廉送一老者出来。
老者:“杨兄,千金出阁之时,当通告老夫一声,也好略备薄礼,讨杯喜酒喝喝。”
杨士廉恭敬还礼。
杨士廉:“不敢相瞒,理当奉告。”
两人欢笑拱手告辞。
郑文焯痛苦之至,万念俱灰。
他显得悲愤填胸,气短喘急,一时竟昏了过去。
李成贵急忙上前扶住。
李成贵:“少爷。”
107。杨宅绣楼
一束行将凋谢的玫瑰在晚风中摇曳。
日近暮色,光线暗淡,气氛低沉。
杨琼英侧卧榻上,锁春山,蹙秋水,云鬓纷乱。
春梅捧茶走近帐前。
春梅:“小姐,喝口水吧。”
杨琼英无力摇摇头。
春梅:“小姐,还是听天由命吧。郑相公虽名占魁首,但如今渺无音讯,许是爵禄高登后后悔先前应允,另棲高枝。如今许婚已定,出阁之日近在眼前,还是尽早回心转意吧。”
杨琼英长叹一声,泪如泉涌。
杨琼英:“我不信郑相公就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春梅:“痴望镜中月,水中花不现实,还是打起精神,面对现实吧,小姐。”
杨琼英:“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既然身许郑相公,就要为他保洁自身。”
春梅:“可是老爷已经定下他人。”
杨琼英冷冷一笑,呆望房梁。
杨琼英:“如果迎亲人马前来,我当自尽以明绝意。”
108.郑宅小院
一条小径在草地里蜿蜒伸展,垂柳依依,绿草茵茵。
郑文焯陪着张、王两位沿小径缓步行走,兴致索然。
郑文焯目视潺潺流水,长叹一声。
郑文焯:“婚期日益逼近,真叫人烦恼。”
王夫之在劝解。
王夫之:“郑兄,授官乃皇上恩典,娶亲乃父母所定,再说新娘子才貌出众,远近闻名,正是一桩美事,岂得如此多虑?”
郑文焯:“不爱之人,焉能叫小生动情?”
张景祁:“如此说来,郑兄是另有所爱之人?”
郑文焯默默点头。
郑文焯:“还记得那首‘云鬓金钗莲步摇’吗?”
张景祁:“当然记得。”
郑文焯:“那便是小生为爱慕之人而作。清明踏春偶遇,后又喜得寒窗隔墙重逢,唱和诗词,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还记得那天中秋之夜,两位仁兄强邀在下游湖赏月吗?”
王夫之:“郑兄那天心急火燎,话不由衷。”
郑文焯:“实不相瞒,正如仁兄所猜,房内确有一美人在此,乃是小生爱慕之人。正在情浓之